…还行。"尚月不想夸他，又说不出太违心的话，敷衍道。“既然满意，"他说，“这位小姐，我要收些报酬。”她一下警惕起来：“你想干嘛？”
用脚后跟也猜得到他索取的报酬绝对不会是钱。“紧张什么。”
他加了点力气，她顿时“唔"了一声，又倒了回去。“好心的小姐，收留我一会，至少等雪停，嗯？"他问。尚月这才想起来外面还在下雪，往外看了看，雪花从小小的颗粒变成薄薄的一片，飘着卷着，碰撞着落下，建筑的高处与人气少的角落已经积起一层。从她出生以来，地球的雪总是灰黄的，浅红的，即便官方无数次发布通告，声称这是正常现象，是无害的，大家依然心照不宣地自发回避。她有记忆时，大家早已习惯，无人质疑。
所以她特意在深秋搬来了泰拉星，看了整整一个冬天的雪，纯白的雪。“这大概是天气转暖前的最后一场雪了。“她看得出神。“怕冷，但喜欢雪。"乘风觉得很有意思。她不时会展露出一种惊人的嗜好。
据他所知，泰拉星比地球冷得多，冬季也更漫长。泰拉的雪可不浪漫，是为了对抗喜热畏寒的突变体而改造的气象武器。“泰拉的雪很危险。"他说。
“我知道。”
尚月的声音和雪花一样轻：“但依然很让人向往。”“向往危险，还是向往美丽？"他问。
“可能……都有?“她也说不准，人类很肤浅，也很复杂。“很贪心。"乘风话是这么说，却听不出批判的意思。相反，他附在她耳边低语：“我很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