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左一右牢牢将秦王钉在咸阳宫中。
老虎再是凶猛,可若是被关在牢笼中,能发挥出的威力就非常有限了。而且权力并非来自于屁股底下坐着的位置,而是手中掌握的权力决定能坐什么样的位置。
昔年周室兴盛,只有子爵的楚国甚至不能入室用餐。而等到周室衰微,楚国兴盛,情况就完全倒转过来。“我蛮夷也,自能称王”,打发使者向周王室问九鼎轻重,都是楚国表演的好活。
嫪毐打的就是这样的主意,只要他能趁着秦王尚未亲政的时间培植党羽,打造一个坚固的牢笼禁锢住这只猛虎,使这位的秦王的政令不出咸阳城。再慢慢拔除碍事的蒙氏、尉缭等人,最终胁迫吕不韦就范,重演一遍“田氏代齐"大有可能。
实际上他的计划也一直执行得非常顺利。
自从宫卫和佐弋军这两支戍卫宫廷的主要力量落入他手后,赢政那个小儿的政令别说出咸阳宫,就是出章台宫都有些困难。若非蒙氏家兵尽出,昌平、昌文二君又在外朝积极给予支援,吕不韦在涉及这个问题上丝毫不肯相让,嬴政小儿说不得早已成为了梦中之鬼。嫪毐自信再有五年,不,三年,他就能把一切敢于同他作对的人一一拔除,使赢政从尚能在章台宫中咆哮的小老虎变成没了尖牙利爪的病虎。可偏偏他之前从未照过面,一直在魏国当质子的长安君归国了。嫪毐原本并没有将这个刚过舞勺之年的长安君放在眼中。但由于此人是除长公子扶苏外最接近秦王位置的近支公族,他还是从谏如流,派出最为精锐的私兵半路截杀。
然后他最为倚重,耗费无数心血和财力才打造出的精锐骑兵就没了。后来又想激怒这个小子,使其露出破绽一击致命,可其人内心的坚韧程度超出他的想象,挖的坑一个不跳。
还反手用抬出国法禁赌,折了他好不容易才拉拢来的内史。借内史之手,在京畿地区安插亲信之事自然更是无从谈起。而等到他终于开始正视这个聪明小子,意识到用常规手段很难扫除障碍,许下重金寻摸武艺高超的刺客时,这小子住到军营里去了!佐弋军原本的主将为了给他腾位置而被明升暗降,而在他接手佐弋军后,佐弋军迅速脱胎换骨,不过短短数月就能压着宫卫暴打。年过不惑的宿将,手下多有边军拔擢出的精锐兵卒,在比试中却败给了一个少年只带了几个月的混吃等死二线部队。以秦国军法之严苛,昌平、昌文二君对他防范之严密,恐怕不出三月,竭这个卫尉的位置也要动上一动了。
没了竭所率领宫卫制成的笼子,一旦老虎出了笼,事情发展的主动权就不在他。
违逆王上,不为王上所喜的权臣,依秦国先例,商鞅车裂,张仪、甘茂远走,魏冉、范雎郁郁而终……
而他做下的事与这些先辈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雍都的宫室中年前才又添了婴啼声。在他回咸阳前孩子已经长开,极像他。他不能输,一定不能输!
然而回应他内心欲望疯狂叫嚣的只有冰冷的,仿佛凝固的死寂。没有人发声,甚至有些人会在他眼神望去时躲避。嫪毐首先找上了自己的名义上的儿子。
既然杀鸡儆猴不可避免,那先敲亲近人板子也是收买人心的一环。“游,你为我子,当为父分忧,可有良策?”游哪里知道这些,如果不是嫪毐天赋异禀被吕不韦相中,攀龙附凤位极人臣,他还在邯郸乡下面朝黄土背朝天呢。
即便因同族之故被“丧失生育能力"的嫪毐收为儿子,培养方向也是朝着纳绔子弟去的,主要起一个联姻增加互信的作用。然而此时被“父亲”当着众人的面问到头上,即便是憋也得憋出几个字,否则不孝的名头压下来,他整个人就算完蛋了。想来想去,脸憋得通红,最终也只憋出一句:“阿父,儿子一直在寻觅武艺高强的亡命徒,嬴成蟜那竖子身边的梁茂如今正在佐弋军担任校尉,或可寻机刺之。”
嫪毐听了差点倒仰过去,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