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弋军因为采购量大,而且每次都结现钱,附带长安君名声作保,城中商贩抢着成为供应商,成本价与市面上相比要低出不少。而且佐弋军校场上还有几十个人头还挂着,另外一溜数算好手死死盯着账目,想抓典型升官。
所以也没人敢在当前触长安君的霉头,行之前的旧事,咸每个月的钱粮都能如数拿到手,孟也就默许了丈夫每月归家修沐时带上一份肉食。她吃不吃无所谓,关键是孩子长身体耽误不得。再说这肉是长安君许下的,吃起来可比以往那些安心得多。小孩子最会看大人脸色,眼看母亲已经没那么生气,父亲手里又提着他们最爱的陶罐,当即放下手中的工具,悄悄咪咪摸了过去。芽挤到两人中间,双手捧住陶罐,像只小狗一样转圈圈,即便用干荷叶和草绳封了口,她什么味道也闻不到,但还是满脸希冀满足的神情,仰着小脸看向咸:“阿父,今天是什么肉啊?我能用汤蘸饼吃吗?”雀迫不及待接话道:“当然是猪肉啦,猪肉汤蘸饼最好吃了。阿父带回来猪肉都没有腥气的!”
孟气不打一处来,给了这两个跳腾的小家伙一人一下,叉腰吼道:“不年不节的吃什么饼!老娘看你们两个像饼!”又一人给了一下,把两个好似霜打了的小家伙赶了出去,然后伸手把丈夫拉进了灶房,把门关上又透过门缝确定无人偷听后才狠狠拍了咸两下,眼含泪花道:“你这死鬼,如今每月如数领钱领粮,如何还去做那勾当,非要我和孩子去给你收尸才甘心么!”
前阵子里中传丈夫贪墨时她可是悬着心好些天没睡着,白日里还要装得若无其事,同那些议论的对峙互骂。
“家中现在还有些钱财,你快给人送回去,咸阳城中人人都说长安君宽厚,你把钱送回去后再上告,应该会没事的,会没事的。”咸刚开始被妻子拍了两下还有些不明所以,直到妻子这一连串话说下来,还有看到妻子颤抖的指尖,这才意识到妻子误会了。生怕妻子被吓出个好歹的他赶紧解释道:“没有没有,你想哪去了。只是后日我们要同宫卫演练,争夺阅军之位,所以长安君今日下令劳军,菜就剩得多“我得了机会申请了休假,所以多得了些。不过也只多得了些汤,肉却是有数的。”
孟顿时转悲为喜,她听不懂丈夫口中的演练,阅军,只是单纯地捧着罐子高兴:“肉汤味道也好啊,吃了也长力气。你别愣着了,快去帮我找个小点的罐子来。”
“找小点的罐子干嘛?”
“当然是把多的肉汤倒出来藏着,你一月钱粮才多少,还想一顿吃完不成?“正好最近天气冷放得住,省着点吃说不定能吃到开春。雀和芽最近养得嘴都刁了,以后做菜羹时放上些,他们也能爱吃。”“诶,你还愣着干嘛,快去找啊。”
“哦哦,我这就去。”
等着咸配合妻子做贼似的藏好了肉汤,额上竞然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感觉比挖壕沟还累。
而孟满足地咂咂嘴,似乎在回味刚才点在舌尖肉汤的浓烈味道,有些意犹未尽地说道:“你们那个什么演练,多久能搞一次?”要是搞得频繁,丈夫又能每次卡着点休假,那家里说不定全年都能有肉味。又道:“我在嫁进来前就听说你是天生富贵命,如今也总算是锅边的油渣一一熬出来了。要不你去把名改成闲吧,说不得将来真能富贵呢。”是的,咸的真名应该为闲,应那巫师话中的闲且富,闲且贵,生来有福不用忙。只是家中无一人识字,后来就被误写成了五味中的咸。咸苦笑,眼中闪过些黯然:“哪有那么好的事,这次是对上了宫卫。”那可是宫卫,纸面数据上的天下第一军。
虽然最近练得很苦,他觉得自己和弟兄们未必会比宫卫差,但没真正对上之前,心里难免发虚。
想来长安君也是这般,否则也不至这么高规格的犒赏全军。孟最是见不得他这支吾的模样,又知道丈夫最近总把纪律挂在嘴边,再问也问不出个什么,干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