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竞是什么做的,是真的不怕背后连中七刀,被判定为自杀身亡么。
他甚至有些想逃,因为他自觉扛不起这么重的担子。可想到相邦对他重如山岳,好似海深的恩情,整个人就再迈不动腿。也罢,既然相邦说了将来有事要求到长安君头上,需要他获取长安君的信任方便递话,那他大不了将性命还给相邦就是。外来人总是要干点要命的活当投名状才会被接纳的。况且有长安君这个个高的顶着,他未必会有性命危险。
李渺作为精于文辞之人,很好地安慰了自己。但他很快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长安君安排他来查账并不是让他缴纳投名状,而是在长安君的安排中,的确是所有非武职人员都被投入了查账这一事项中。至于李渺这么说的原因来自于占据了屋舍一角,因为天气过于炎热,所以上身脱得赤条条,正挥汗如雨办公的小胖子。如果他的眼睛没有出现问题,那么这个小胖子就是如今长安君的家宰张苍,属于长安君的绝对心腹,绝不可被当做耗材炮灰使用。不知为何,在看到张苍后,李渺的心中突然生出一丝感动来。明明相邦早对他讲明长安君是个就事论事,而非以出身来历将人划分成三六九等的君子。
而且他十分好奇以张苍为首的长安君府门客摆在案上飞快拨动,发出爆豆一般响声的物件是什么。
李渺猜测此物的功能大概与算筹相仿,毕竞他未在任何一人案上看到算筹,而查账是必定要用到算筹的。
眼看屋内每一个人都专注查账,根本无人注意到他的到来,更甭说什么迎接客套,李渺定了定神,主动朝张苍所在的方向走去。“打扰,在下佐弋军新任主计李渺,敢问阁下手中拨弄的物事是何,我观之似有计数之用?”
“哎呀呀,原来是李君到了,失礼失礼。李君你问这物事啊,这是主君所制,唤作算盘……
二十天后,百无聊赖的嬴成蟜等到了李渺与张苍联袂而来,同行的还有厚厚两本纸制账簿和一本明显薄上许多的小册子。张苍自觉站到一边,让李渺汇报。
“长安君,按您的吩咐,已将佐弋军过往十年的账簿按您所提的旧管、新收、开除、实在四柱结算法由竹转纸。账簿在此,供您查阅。“这一册是贪污不法者的姓名与异常款项。”赢成蟜率先拿起了他心心念念的贪污不法者,也可以称之为靶场名单的小册子,但只是略看了几眼就丢开手去。
该怎么说呢,还是得不到的最好。
一旦得到了他便开始挑剔起贪污的办法太老,贪污的金额太多了。都是蠹虫,该杀。
嬴成蟜没有管李渺有些惴惴不安的神色。
保障其人安全是他自身的道德约束,但终究不是自己人,没必要为其考虑太多,让吕不韦以为自己要挖他墙角就不好了。只不过李渺这幅小模样令他生出些恶趣味来。“不过两旬时日李主计就已得竞全功,实在是辛苦了。”“食国俸禄,办事不敢言苦,何况其中多有张君出力……”“欺,李主计太谦了。“赢成蟜不由分说打断了他的话,紧接着说道,“我这里还有一件事要劳动李主计去办。”
“不敢当长安君一个请字,下吏任凭驱使。”“传我军令,明日校场演武,让大家都穿得精神点。”树的影,人的名,嬴成蟜归国不久就闹出极大动静,搞得咸阳城鸡飞狗跳好长时间。
而且佐弋军里的高层军官十分清楚自己所处阵营的,原主将的高升固然值得欣喜,可现主将与计吏完全处在对立阵营实是令他们如坐针毡,寝食难安。因此即便赢成蟜在接受佐弋军后连面都没露,只是让张苍按流程提走了文书账册,摆出一副纯混日子的模样,整个佐弋军也对他的第一道军令奉为圭臬,十分迅速地行动起来。
有些校尉甚至自掏腰包,为所有部下买了双新鞋,力求能够更贴合赢成蟜这位新上司提出的精神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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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国的军功爵制造成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