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与我大秦交善,又因乐毅率军灭齐一事与周边诸国嫌隙颇深,此番在联军中出工不出力就是明证。“因此可遣一巧言善辩的使者,向齐王重申两国间守望互助之旧约。“再言明若我大秦亡,则与我大秦接壤的韩赵魏三国坐收渔利。“这样齐国不仅半分好处都拿不到,枉自为他人作嫁衣裳,还会平添几个实力强劲的对手。昔日田文组织诸侯联军进攻我大秦不就正是如此嘛。“只要齐国撤军,那么以其昔年独吞宋国之旧事,联军必定担心自己粮道被抄,可泄联军锐气。
“二为魏国,我闻魏王圉素性多疑,常常忧惧贤名在外的信陵君会篡权夺位。
“因此可派间者走小路入魏国都城大梁,散布信陵君挟军自重,意图自立为王的言语。魏王担忧之下,说不得会将他召回国内。”蒙恬的眼睛刷一下就亮了,原来还有这种玩法,听起来可行性很高啊,而且惠而不费。
难怪那位魏先生当初不愿意收他和弟弟为徒,纯粹考虑战阵的他们思维还是狭隘了些,不及二公子远矣。
尽管蒙恬在心中一万个赞成嬴成蟜的意见,但他打小就在规矩里泡着,第一反应是看向嬴政寻求同意。
就见长公子嬴政满面笑容,先是拍了拍二公子的肩膀,又双手捧着二公子的脸好一顿揉搓,直到二公子忍耐不住开始推拒,这才哈哈大笑道:“真不愧是我的弟弟,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
赢成蟜被摇得头晕眼花,他本来就憋着气呢,炸毛了干脆开始给自己充气。赢政尚未见过充气河豚是什么模样,但他清楚地知道炸毛的弟弟不好惹。反正便宜已经占够了,人还是赶快开溜吧。所以嬴政脸是冲着嬴成蟜的,步伐却朝着门口坚定后撤,口中说道:“既然咱俩主意一样,那我就去回禀告父王早做准备了。”临到门口又停了停,严肃地告诫道:“事情还没有到最坏的境地,蟜弟你不要置气。千万千万记得吃饭,我下次来会问的,莫想糊弄过去。”嬴成蟜紧盯着沙盘,冲着声音来的方向摆了摆手,示意赶紧走,自己就不送了。
历史线偏离的角度远超他的预计,令他心中似有一把火在烧,需要静一静。今日也许真的有点说法,甚少外露情绪的嬴成蟜,不加掩饰地释放出我很烦的信号。
而一贯情绪直接,报仇从不隔夜的嬴政,则是在听到《渭水访贤》这出特意制造、用来宣扬天命在秦的戏剧时,叫住了意图前去阻止的蒙恬,平静道:“让他们唱,不仅要让他们唱,还要唱得越来越多,令天下皆闻!”虽然这次操弄天命的事情办得有些操切,但既然已经起了头,那就得办到底。
武王举鼎却折股而亡,令天下非议秦室不能承天下之重的旧事不能再来一次了。
大秦,就是天命所归!
米
函谷关。
当金乌半没入地下,光线转为昏黄时,不少在城墙上警戒的秦军士卒反身靠在了墙垛上,竭尽全力动员肺吞吐空气。哪怕此时城墙上满是死尸,每一股空气中都带着浓浓的血腥味,但好歹又活过了一天。
“你,你,还有你,带着自己的部下去清理城墙。记住,速度要快。如今天气炎热,莫要引起瘟疫。”
等几个百将领命而去,蒙武才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朝着正在巡视城墙的父亲蒙骜走去。
于途见到不少正在大喘气放空自己,甚至直接歪在一旁发出阵阵鼾声的兵不。
蒙武按捺住了把人一脚踹醒,然后命军正前来依军法惩处的冲动。法理之外,还有人情。这些大多都是跟着他与父亲从魏国一路撤回来的旧部,连日血战,生理和心理早已到了极限。处置他们,自己容易背后中箭不说,更有甚者会造成哗变。反正太阳快要落山了,敌军做不到趁夜攻城,睡会就睡会吧。蒙武一路目不斜视地走到了蒙骜身边,恭敬说道:“父亲,今日伤亡虽较前两日有所减少,但还是有近千人。
“咱们虽用计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