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弟弟的好处。这下轮到嬴成蟜嘴角抽搐了。
好消息,他哥现在对他十分信任。
坏消息,他哥现在对他十分信任。
合着是打上他的主意,一杆子把他的劳动力支使到二十年后了。赢成蟜很无奈,试图脱身:“兄长,父王说过,你性格太过刚强,要防着刚极易折,行事须得圆滑稳妥些。”
哥你准备给我加工作前能不能先问问我的意见,强按牛头硬喝水是吧!嬴政如今对弟弟的推诿有了抵抗力,轻巧地挡了回去:“蟜弟,父王也说了,你当为我之佐贰。我刚强,你仁厚,岂不正是相得益彰?”嬴成蟜有些急眼,狐疑道:“父王几时说过这样的话,我怎不知?”嬴政笑得十分坦荡:“这是父王私底下对我这个长子说的。”言外之意便是这属于储君的私人课程,你不知道是很正常的。但嬴成蟜还是不信。
大父尚在之时,父王可是迫切希望他悠闲一世,把异于孩童的聪明全都收起来,不要给国家承继添乱的。
如今也不过是可用的人手实在不够,把他当招牌提溜起来拉拢公族,他将来成为公族领袖稳定朝局也就到顶了,怎么突然就上升到佐贰的地步了?这个名头下所顶着的权力可是稍有不慎就会像昔年的公族庶长一般,废立君王如寻常事啊。
嬴政却不愿再搭理他了,从怀中摸出绢帕,给嬴成蟜擦了擦脸上的油渍,转头看向院中已经在井然有序抽竹签的众人,若有所思地道:“蟜弟,我怎么总觉得你设下的文辞考核没那么简单呢。”
嬴成蟜的所设下的文辞考核当然没有魏缭话里说得那么简单。毕竟他前世也勉强能称得上一句小镇做题家,翻过书山,渡过题海,就算两辈子加起来也从未有过设置考核的经历,但照葫芦画瓢在题目里挖几个坑是轻轻松松。
嬴成蟜开始吡牙乐,张口就要道出自己得意的考核设计。嬴政却抬手止住了他,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诶诶诶,蟜弟你先别说,让我想想看。”
嬴成蟜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喝着,含笑做出个请自便的手势。于是嬴政十指交叉托住下巴,望着茶壶冒出的蒸汽凝神苦想。和他同一时间陷入思索状态的还有李斯。
李斯师从荀子,而荀子既是先秦诸子百家中的集大成者,更是个绝对的妙人。
身为儒家宗师,秉承的却是与前人孟子截然相反的性恶论。其制天命而后用之的理论更是推翻了自孟子以来的儒家顺天应命所建立的主观唯心主义思想,进入了唯物论范畴。
但荀子在当下最出名的是其学近乎法。
著作《荀子》中的王霸、君道、臣道诸篇论述的是法家法、术、势三驾马车,并且门下两个弟子李斯与韩非皆是法家思想集大成者。如今的李斯还不是经过无数政治风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秦国相邦,但他是荀子门下弟子中的佼佼者,年轻时又在家乡郡中做过小吏,并不缺乏学识与基本经验。
所以仅仅瞥了眼点燃的线香就判断出每柱香应该能燃两刻钟,三炷香合计六刻钟。
要求是抽十道题,那么每道题的作答时间就是半刻钟有余。因为对于抽到的题目只能现场默记而不能带回座位,所以这个时间只能说恰好够用。而这院中如今聚集着上百号人,想要脱颖而出,就必须有能把别人比下去的长处。
因为李斯自告奋勇给众人打样,算是吃了个暗亏,因此对于他,魏缭便把规则讲得更透些:“书文寻典不易,这些书简都是公子从宫室守藏室寻来的。有些已经老朽,抽取时仔细些,莫要损坏了。”以当下的生产力,需要耗费不小的人力物力才能制造出能够书写文字的竹简。
因此哪怕是编绳断裂,次序混乱的散佚竹简,价值也是不菲,魏缭这么说仿佛只是寻常提醒。
然而李斯却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作为考题的竹简来源是秦国守藏室,而秦国又尊奉法家学说为治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