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左右,蒋复在喝下一杯咖啡后心火难灭,还是去了医院。
再给小表妹一次机会。
年轻的富少爷从护士站走过,两个护士悄悄议论起他来。
“他穿的条纹短袖衫是巴宝莉,裤脚有刺绣的破洞牛仔裤是范思哲,挂在胸前的墨镜是迪奥,那条棕色露了小半个“GG”字母的腰带是古驰,手表是卡地亚。”护士A说,“还有,他那皮料子的运动鞋是普拉达,他浑身上下可以在市里买套房。”
护士B听呆了:“乖乖,我都认不出来,你怎么全知道?”她撞撞同伴肩膀,“该不会你家是隐形富豪,你是千金小姐吧?”
护士A坐下来补了个护理记录:“我真要有这好命,分你五百万。”
护士B去接两杯水,一杯给她,好奇道:“那你上哪儿熟悉的那么些名牌?”
护士A喝口水:“我高中同学有个富二代,□□空间天天炫富。”
护士B羡慕,她就没那类同学:“你不发展发展?”
“没戏。”护士A做做肩颈拉伸动作,“有钱人不是傻子。”
护士B朝着走廊上的巴宝莉努努嘴:“暴发户没准儿是呢。”
护士A拍她胳膊:“小点声,别让那暴发户听到了。”
暴发户蒋复进病房,他身上的POLO衫领子被他竖起来,脖子够长才不显得难看。
病房弥漫着常见的消毒水味,窗帘拉开着的,一切都明亮,病床上的人听到开门声立刻转过头看来。
见到蒋复,女孩哭多了肿成核桃的眼睛瞬间有了神采,她明显是期待有人来探望她,等了好久。
却在下一刻就把头转回去。
蒋复有种被他冷落了的小宠物闹别扭的感觉,他打趣:“听阿青讲你想见我。”
李桑枝嘴抿着,不说话。
蒋复又问一次,还是没得到点回应,他脸色就差下去,难看极了。
脑袋让驴踢了,上这儿浪费时间。
蒋复大步向门口走。
身后忽然有声音叫他:“蒋先生……”
三个字叫得轻轻柔柔,不是刻意夹着嗓子发出来套近乎,而是自然的天生的,听着舒坦到骨子里去。
蒋复转身,挑着眉似笑非笑:“怎么?”
李桑枝被他看得瑟缩了一下:“你能不能打给我表姐,让我和她说说话,就说一会儿。”
蒋复以为她的挽留是要投怀送抱,没想到是这个破事,他的态度马上就变不好:“打个屁打,号码都不用了。”
女孩听不懂,懵懵的。
蒋复趁机走到床边,弯腰摸了下她的脸:“跑路了,懂吗?”
李桑枝脸被碰的羞怒瞬间就转为担忧:“她碰上什么要命的麻烦了吗?”
蒋复愣住,自从他家发达后,他身边全是利己主义,算计这个算计那个,生命里突然出现个心肠软底色善良的野生物种,还真叫他不习惯。
“她对你不仁不义,你还担心她。”蒋复戏谑,“原来小表妹是菩萨下凡。”
李桑枝臊红了脸,声量小到要被窗外自然噪音盖过去:“我表姐一定是有苦衷。”
“那还真是没有。”蒋复残忍道,“她就是自私自利,为了过好日子,把你给出卖了。”
李桑枝睫毛颤了颤,大颗的泪珠滚下来。
蒋复前一刻生出“怎么又哭”的反感,下一刻,那泪珠就让一只纤细的手擦掉了。
李桑枝吸了吸气调整情绪:“蒋先生,请问你和我表姐是怎么认识的啊?”
小表妹一直都有礼貌,昨晚最生气的时候也就是叫两声,那劲儿,挠痒痒一般。
蒋复刚才注意到她擦泪时手心露出来的指甲掐痕,有新的,也有旧的,每一条都是伤心痛苦的印章。
“谭丽娜原先在我家厂里当小工,我去年到厂里办事看到了她,让她跟了我一段时间。”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