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就把人找回来了,当看到她从车上下来的那一瞬,他高兴得差点原地蹦起三尺高,恨不能点燃一挂冲天炮,让全世界都知道他的宝贝回来了。这会儿心里那处空了三年的缺口终于被填满,一米九几的大男人竟没忍住,鼻子一酸掉了两滴眼泪,悄无声息地砸在她发顶。她却半点没察觉,更不情他这一路的心路历程,只觉得抱着自己的人简直是个疯子。“我哥上班去了,"周歌埋在她颈窝闷声说,声音带着点刚哭过的沙哑,“待会儿吃了饭,你想怎么打我、怎么骂我都行,好不好?”他偏过头想亲她,手指无意识地捏了捏她的后颈。任柔昨晚就被他扭得脖子发疼,这会疼得抽了口气,周歌才后知后觉自己手劲太大,脸上难得露出点不好意思的神色,忙不迭地道歉,转身就屁颠屁颠跑到旁边翻药箱。那箱子里面塞满了消肿化瘀的药膏、治跌打损伤的喷雾,样样齐全。“别动,我给你揉揉。”
他挤了满满一手药膏,小心心翼翼地给她按揉脖子,力道放得极轻,生怕重了又弄疼她。好不容易折腾完这点事,又把人牢牢抱回怀里。任柔气得在他怀里挣扎,周歌却死皮赖脸地不肯撒手,嘴里絮絮叨叨没个停,全是些“别生气了”“以后再也不吓你了"的软话,像个讨饶的大型大。天蒙蒙亮时,窗外的鸟鸣声先一步撕破了沉寂。周歌又开始低声问她饿不饿,渴不渴,要不要先补个觉。没等任柔回应,他已经弯腰将人打横抱起,轻手轻脚放在客厅的餐椅上,转身就兴冲冲扎进厨房,说是要给她煮点热乎的。
任柔穿着他特意备的兔子拖鞋,鞋面绒毛蹭过脚踝时带着刺疼。她望着男人在厨房忙碌的背影愣了愣,视线扫过紧闭的别墅大门,最后还是落回周歌身上。
下一秒,她忍着脚腕的钝痛一瘸一拐往门口冲,拖鞋摩擦地板的声响在清晨格外刺耳,瞬间惊动了正在下面的周歌。“你去哪?”
男人的怀抱从身后裹上来时,任柔根本没回头,指尖疯狂拧着门把手,可锁芯纹丝不动,牢固得像道无法逾越的屏障。眼泪毫无预兆地砸下来,她咬着唇不说话,只任由泪水模糊了视线。
“别怕,我在呢。"周歌慌了神,以为是自己吓到了她,连忙将人抱回沙发。他手足无措地想去吻掉她的眼泪,又怕弄疼她,慌乱间扯过衣袖就往她脸上蹭,力道重得像在宣泄什么,随后她抽泣声逐渐停了下来。周歌转身进了厨房,厨房里的鸡蛋挂面早就煮软了。那是他这么久唯一学会的菜式,是从前任柔无数次煮给他吃的味道。他端着碗出来时,一米九的大男人在她面前显得格外笨拙,哄了两句又转身去倒温水,刻意避开了刚才她试图逃跑的事,可胸腔里那阵酸疼却怎么也压不住。
客厅里的气氛凝滞得诡异。
任柔蜷缩在沙发角落抽泣,目光死死盯着被锁死的大门。她其实早就知道答案,可心脏还是像被浸在冰水里,又凉又沉,替自己,也替往后看不见光的日子难受。
周歌正往玻璃杯里倒温水,手腕却猛地一抖。任柔的声音冷不丁响起,带着哭过的沙哑,像针一样刺过来:“周歌,你要跟狗结婚吗?”
温水溅在手上烫得他一缩,周歌却扯出个僵硬的笑,装作没听见,只把水杯往她面前推:“先喝口水暖暖胃,等会儿吃了面,我再给你找胃药。”任柔却不肯放过他,目光直勾勾锁着他,一字一顿重复:“你要跟条狗结婚吗?″
周歌避开她的视线,指尖死死按在冰凉的餐桌上。大理石的寒意顺着指缝往上爬,让他恍惚间竞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他扯了扯嘴角想装听不懂,可喉间发紧,最终只讷讷地移开目光,任由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任柔扶着沙发扶手站起身,后退半步又往前挪了两步,稳稳站在周歌面前。她的视线直直钉在他脸上,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谈论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我被你们逗弄欺辱,像宠物似的讨生活,顺着你们的心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