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的小酒窝嵌在那羊脂玉一般的鹅蛋脸上,偏额头有个淡红色凸起,衬得她可怜又可爱。
唔……这小娘子应该是可恨才对。
可她这喜笑颜开的模样实在过于耀眼了,刺得人心底有些似痛似痒的不适。
赵瑞灵见穆长舟微眯着眸子挑眉,心里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将帕子往他眼上盖。
“那什么,还是快一些吧,赶紧撒上药粉包扎,如此穆郎君的伤才能好得快——啊!”
她帕子刚盖在穆长舟眼上,就被穆长舟伸手拽住手腕,差点把赵瑞灵拽得一脑袋扎他胸口上。
穆长舟顿了下,迅速松开她的手,由着赵瑞灵匆忙后退,鼻尖那股子比她的笑容还让人心痒的甜香一点点远去,却始终若有似无不肯消散。
他淡淡看了眼缩着脖子……且还骑他身上发呆的于旻,沙哑着嗓音开口。
“你们在做什么?”
赵瑞灵赶忙解释,“甄顺说穆郎君伤口开裂了,我和二郎感激你先前护我们性命的恩情,特地过来照顾你的。”
撒谎!
穆长舟心下腹诽,是照顾还是折腾,他又不是傻子,能分辨不出来?
但难得这小娘子一脸心虚,于家小郎又明显带着钦佩和敬畏看着他,分明是个缓和先前龃龉的好时机,穆长舟倒也没有再把人气走的心思。
后背叫他几乎想把这叔嫂俩扔出去的痛感已消失得差不多,穆长舟一手提着于旻,翻身坐起。
他望向赵瑞灵,淡淡道:“劳烦赵娘子为某包扎。”
啊?赵瑞灵愣了下,讪讪又后退一步。
“可,这男女授受不亲啊!”不然她早把酒液亲自怼这人身上了。
穆长舟意味深长看了眼自己被扒得精光的上半身,又看向赵瑞灵手里的帕子,轻呵了声。
“该看的不该看的,你不是都看光了?刚刚赵娘子也没少摸……”
这都不算亲近,那什么才叫亲近?
赵瑞灵:“……”说得好像她非礼他一样,不就是擦了把汗嘛!
分明是他先提着自己共骑一马的,她都还没骂他耍流氓呢!
她鼓起小脸儿,干脆道:“我不会,还是叫阿旻来吧。”
于旻深谙阿嫂温婉可人,却这也不会那也不会的性子,积极举着纱布猛点头。
他啥都会。
穆长舟却不看他,干脆道:“就他那小短胳膊,等他包扎好,我这伤口说不定裂得更严重。”
“要么就由着我伤口继续流血,你去把甄顺叫来给我包扎。”
但要赵瑞灵真这么做了,她先前口口声声为了感恩前来照顾人的说法,就站不住脚了。
赵瑞灵一时间骑虎难下,说不出话来。
她是真不会包扎,但偶尔跟阿桥男装打扮,带着于旻溜出去看花灯的时候,裹胸她还是会的。
怕穆长舟说出什么更不好听的来气人,赵瑞灵干脆上前,接过于旻手里的纱布,在穆长舟身上绕圈包裹。
穆长舟低头就能看到她乌黑如墨的发髻,明明白日里滚爬得格外狼狈,因为吓晕过去也只是简单擦洗过,可还是有浅浅的清甜桂花香源源不断往穆长舟鼻尖里钻。
他感觉先前那烈酒的罪他怕是白受了,身上愈发滚烫,如同有火星子在四肢百骸流窜一般。
这燥热叫穆长舟心烦,他紧绷着下颚夺过赵瑞灵缠得乱七八糟的纱布,捏了捏额角鼓动的青筋。
“算了,你们先出去,我自己来。”
赵瑞灵见他额头的汗还不停往下落,以为是自己弄疼了他,心里又开始往上拱的憋气瞬间消散,不自禁又雀跃起来。
她赶忙露出个担忧的表情,“那怎么行,穆郎君你还起着烧呢,还是让我和阿旻伺候你吧。”
穆长舟:“……”再让俩人伺候下去,他指不定要英年早逝了。
他似笑非笑望着赵瑞灵,“其实要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