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衣袖,再环视了一圈周围,四周不规整的冰壁映着淡蓝微光,是她在离火宫后山闭关时的洞府。没有穿回去啊。
带着些许大梦初醒的惺忪在冰床上呆坐了片刻,祝寒轻轻呼出一口气,慢慢活动着僵硬的关节,便起身朝洞府外走去。洞府出口的光亮越来越近,当她走出结界法阵那一刻,眼前大雪纷纷,还是记忆里熟悉的景色,而今日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的一个清晨。她突然觉得还挺划算,只是做了个梦,十年就这么过去了。快到不是很有实感。
直到视线尽头踉跄跑来一道红色身影。
祝祈琰一身红衣沾着雪泥,额头上带着新鲜的血痕,是因为刚刚跑得太快被石头狠狠绊了一跤,他根本不觉得痛,又连滚带爬一路跌跌撞撞直冲后山洞府,跑得发冠歪斜,鼻尖冻得通红。
“姑一一”
话音未落,他脚下一个打滑,整个人向前栽去,预想中的疼痛却并未到来,一双手稳稳托住了他
祝寒有些哭笑不得,揉揉祝祈琰的头:“祈琰,小心点。”祝祈琰哇哇大哭着就紧紧抱住了她的腿。
他在路上就开始哭,一边哭一边骂自己没出息,明明发誓等她醒来要让她看到他稳重的样子,结果真有这一天除了哭什么也不知道了。“姑姑,十年了……我好想你阿…
脚边的青年边哭边哽咽断续地喊着姑姑姑姑,死死抱着她的腿不撒手,祝寒心头又心疼又好笑,过了好一会儿他哭声才稍微止住,抬起头来眼巴巴望着她祝寒垂眸看着眼前这个英俊的青年。
祝祈琰当年十八岁,如今二十八岁,祝寒错过了他的变化最大的几年,乍一看差点都要认不出了。
五官和脸型都长开了,轮廓分明,眼角眉梢都带着沉敛的锐意,只是通红的鼻头和湿漉漉的眼睛还残留着几分少年时的影子。一声干咳在这时响起,祝祈琰一个激灵,耳畔就响起白惜言幽幽的声音:“我何时又哭又闹过?”
迟来的难为情席卷心头,祝祈琰连忙讪讪地站起来,这一起身,祝寒再看他就需要稍微抬头了。
真的已经是大人了。
祝寒早在白惜言刚踏上后山时就注意到了他的存在,如今再见,心头涌上的竞不是单纯的喜悦,而是一种更为复杂的情绪。南宫政仁当时说过一句话,她还记得很清楚:“在辉月国引发瘟疫,白惜言也是那时死的。”而现在,十年过去,活生生的白惜言站在她眼前。白衣如雪,闲适散漫,眉宇间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祝寒微微怔忪片刻。
白惜言:“为什么一看到我就这表情…”
情字的尾音卡在喉间,似乎是被祝寒突然紧紧抱住他而搞懵了。“惜言,“祝寒声音轻柔,手臂在他后背轻轻收紧,“太好了。”白惜言额角抽搐:……干嘛啊,你给我放开。”祝寒却没有要放开的意思,白惜言心心说这人哪根筋抽了,一脸无语的表情中,身躯迅速缩小,转眼就变成了一只雪狐。四只毛茸茸的爪子刚一踩在地上,失重感传来,脚跟离地,竟是又被她抱了起来。
白惜言反抗,祝寒置若罔闻,笑眯眯道:“不放,我今天就要抱着你。”话音落下,感受到近百道正迅速赶往此处的气息,祝寒有些苦恼:“哎,这可不是叙旧的好地方。”
离火宫近百人,倘若每个人都要来抱一下、讲两句,她刚出关就得直接累死在这洞府门前了。
第一波人到达之前,祝寒心念微动,身形一闪,原地只余下几片飘落的花。
“掌门她……“赶来的离火宫弟子们急刹住脚步,急切环顾四周,转而疑惑地看向唯一在场的祝祈琰。
祝祈琰下意识擦擦未干的眼角,确认应该没人注意到他哭了,才端出一副沉稳姿态,道:“姑姑刚出关,灵力未稳,需要静养,不便见太多人。现在有医圣前辈在为她诊治,我们晚些再去。”
拂雪阁内,白惜言查探一番祝寒体内灵力,神色平静:“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