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列路。
桃吉真人做的是两手准备,他本人强调的是,若中途遇险,则即刻通知仙门营救,木符不过是为了万全的下下策。
但是这样,他们一路以来历经险阻的调查,便会功亏一篑。沈祛机或许之前不在乎,但他同样深知季姁为了这件事费了多少功夫,如若中道崩殂叫鬼族察觉,后果不堪设想。
后来回头权衡,确实如此。而在当时那一瞬间,沈祛机已经无法再思考其他,只是出于本能一般地这么做了。
木符碎裂时凭空产生一道裂隙,沈祛机抱着季姁从中穿过,湖水剧烈震颤了片刻,最终回归宁静。
大
季姁是在猎猎凉风中醒来的。
她头痛欲裂地皱起眉头,还未待睁眼,唇上便覆上一片温凉,严丝合缝地贴着她,将什么东西往她嘴里渡。
微咸的味觉唤醒了她的意识,她下意识挣扎起来,要推开身前人,刚动了两下便再动弹不得,那人的架势十分强硬,容不得一丝一毫的反抗。但是口中的液体尝起来十分奇怪,更不要说那人的唇舌还意犹未尽地翻搅,将那股腥气涂满她整个口腔,不留一点余地。季姁发觉自己没有力气推开,连眼皮都十分沉重,身体仿佛坠了千钧,意识直往不可知的深渊里栽。过了半响,那人的唇畔离开,她忽觉自己的意识像被云托着浮起,轻飘飘的,同身体的感受截然相反。她这是怎么了?
季姁一瞬察觉不妙,但她太过虚弱,无法就这个疑问再思考下去,意识松动了一瞬,便再次遁入一片虚无。
这之后,她隐隐感觉似乎有什么人,时而抱着她,时而又将她背起来,但很少说话,说的时候她也听不清一点。
起初几次,对方都是将什么渡入她口中,纵使她百般不愿也挣脱不得,还要承受那流连忘返,绵绵不绝的余意。
除了黑暗,唯有触觉最为清晰。
后来,她逐渐能听见一点风声,偶尔察觉到鸟叫,意识存在的时候也长了一止匕
不止是她,对方也几乎是立即察觉到她的变化,她觉眉心一湿。后来,他便不再以口为她渡那奇怪的液体了,季姁下意识松了口气,却有了另一番奇异的感受。
朦胧模糊之中,似乎有谁把她抱了起来,她的唇贴在一处温软的地方,有什么东西从中潺潺流出,是温热的。
“乖……都喝了好不好?”
近乎蛊惑的哄,也是她多日以来勉强听清的第一句话。她下意识要听从,但尝到熟悉的咸味,这喝着实在奇怪,因此她条件反射地闭上了嘴。
可对方不理会她的拒绝,反而把她往那处按的更紧了,她的鼻尖也触到那片温软,避无可避。
嗅觉也恢复了些许,一股好闻且熟悉的冷香索绕了她,隐隐夹杂着一股异样的气息。
季姁还分辨不出这都是什么,本能地想摇头,却没有半分力气,进退不得,令她生出滔天的怒气。
那人见状,干脆俯下身来,一手揽住她的脑袋按在身前,清浅的呼吸拂过她的后颈。
腥甜流入口中,她干脆不管不顾,直接咬了下去,就听得一声闷哼,对方把她抱得更紧了。
终于,少女放弃了挣扎,自暴自弃似的吮吸起来,落在他身前,似痒似痛。“做得很好。”
季姁意识未完全恢复,若她现在醒着,瞧见眼前这一幕,一定会大惊失色。沈祛机从没有这么狼狈过。
往常束得一丝不苟的青丝如今有碎发垂落鬓边,衣服也不似之前一以贯之的纤尘不染,其上灰尘和血迹交杂,简直看不出原来颜色。但怀中的少女和睡着了没有任何区别,连头上的珠花都没有歪一点,明净如昔。
他衣衫不整,露出一片苍白的胸膛,若是细瞧,便能瞧见他心口处的皮肤上划开了一道伤口,正汩汩地往外流血。
怀中的少女唇色嫣红一片,颜色渐深,正艰难地吞咽着他伤口流下的,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