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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身非我(2 / 5)

沉重的心情,沈潋的手不由得攥紧,望着杀作一团,不人不鬼的同门,一动不动。

但此间炼狱,又如何容得犹疑?不过呼吸一瞬的功夫,已经有杀红了眼的弟子剑刃逼到他身前。

沈潋下意识地驱剑挡开,发出尖锐的巨响。许是见他年纪小好对付,转眼之间又有数人围了上来,一剑一招毫不犹豫。有所顾忌和以命相搏,力道乃是天差地别。当时的沈潋心有迟疑,不愿与同门兵刃相接,于是只是挥剑将他们击倒,不肯下杀手。可是吃了狂药的修士不知疼痛,也没有理智,短短一盏茶的功夫,他便应对的极为吃力。

风眠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令人血脉喷张的盛景,若不是他自持稳重,怕是要撒赏钱叫好了。

沈潋身心俱疲,一时不察之下,便被人从后边刺了一剑,直穿他的肩头。他下意识望过去,认出来这是他入门之时,从山门处见过的一位师兄,笑眯眯地递给他一套常服和两双鞋子。

但此时的他眼睛血红,眼底都是杀意,似乎只剩下了想要活命的本能。“本座不得不提醒你一句,过度的善良害人害己。”不远处的风眠悠悠道,沈潋忽略了肩头的刺痛,给了那人一掌,冷促道:“师兄,醒一醒!”

没有回应。

沈潋咬牙,挥剑将四周围上来的弟子击退,仍是不肯将剑出鞘。“你若不想动手,不如就躺下,等着被人杀了就是,还省了许多功夫。”风眠再度出声,语气隐有不耐烦。

沈潋以剑撑地,除了自保,不肯再多出一招。倒在四周的尸体愈发增多,血流淌了一地,在地板上反复凝结为褐色,直到后来,只剩下了他和那位师兄两个人。

那位不知名姓的师兄没有停顿,毫不犹疑地对他出剑,沈潋勉力阻挡,两人的身上本来就遍布伤口,如今都近乎力竭。“啧。”

风眠半眯起眼睛,逐渐失去了耐心,就在此时一道金光大盛,沈潋和那位师兄双双结了金丹。

那人终于从狂药的药效中恢复意识,半跪在地上,瞧了沈潋一眼,沈潋一言不发地望着他,没有说话。

“太好了,多么感人啊。"风眠慢悠悠地鼓起掌来,“真是两全其美的佳话,结局也是颇为圆满,谁都满意。”

场中的两人对风眠的笑讽置若罔闻,那位师兄睁开被血糊住的眼睛,低声道:“我见过你。”

沈潋点点头。

风眠可没有时间听他们俩寒暄,几步上前,当着他的面,挖出了那位师兄丹田中的金丹。

其实那只是很短的一瞬间,对风眠来说不过探囊取物。那位师兄的脸上甚至都未来得及展现出痛苦神情,便骤然倒地,皮肉迅速枯萎,最终成为一具覆着薄薄一层皮的白骨。

沈潋死死地盯着这一幕。

风眠却神色如常,见状轻轻一笑:

“看不惯?那你也得打得过我,才有资格说这些,你以为世界上会有谁在意弱者的痛苦?”

沈潋被他说得大怒,拔剑就朝风眠刺了过去。可他到底是个孩童,所学也来自拂泠宗,根本伤不了风眠一丝一毫。后者两下就将他制住,迫使他吞下一颗丹药。

“有了这个,你若再起逃跑的念头,或者将此事告知到宗门外,便会七窍流血而死。"风眠拍了拍他的脸,“可惜本座不忍明珠蒙尘,愿意给你机会,等你慢慢想通。”

沈潋站在满地尸体中静静瞧着风眠,眸色极黑,瞧不出情绪。后来有许多次斗蛐蛐,风眠都会将他叫来旁观,问他作何感想,可他依旧沉默着,拒绝之意显而易见。

风眠见状似乎毫不介意,只是有时也难免不耐烦,这时候他便将沈潋按进血泊中,直到他呛得窒息才放他回去。

沈潋便自己从地上爬起来,剧烈的咳嗽之后便再不发出一点声音。拂泠宗每年招生人数众多,可有结丹之能的人还在少数。有好些不能结丹的外门弟子,沈潋与他们基本没有任何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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