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脏污,他亦憔悴,面有划伤,疲惫不堪。
本以为她睡了,即使他不回来,她也不会在意,毕竟他的死活与她无关。可祁泠站在屋前,寝衣外面披着单薄外衣,一头青丝披散,眼中含着一点泪意,望着他,一眨眼泪就落下。
如何不令人心尖发颤。
他大步上前,将人揽在怀里,从未从此紧,满心欢喜。尘土迎面,有些脏。可祁泠难掩泪意,哭得愈发难过,先是哽咽,几十息过后变成了止不住的抽噎。
祁清宴抚着她脑后,安慰道:“没事了,我没事,阿泠。只是遇上山崩,被困了两日而已。”
祁泠则摇头,死死咬着唇,唇边发白,几乎尝到血味。是有一点对他的担忧没错,但更多,绝大多心思是害怕,因为她自己而生出来的害怕。她竟全然习惯了他。
甚至他不在身边会因此睡不安稳。
她应该怨他,厌恶他,乃至恨他。他回不来,她应该高兴才是,她终于可以摆脱,可是她不想他死,不想他死在这里。她便厌恶自己。为什么不能单纯地怨恨他,为什么明知他的算计,还要中了算计。
泪无声滑落,祁清宴擦去,也明白了。“别哭,皆是我的错。”错了也不改,反倒执拗、卑劣地一意孤行下去,即使生拉硬拽也要从她心中占有方寸之地。
他的阿泠。
他猜到,或者一早就知道她会心软。所以才一直锲而不舍地同她一处,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