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了蔷薇花,是冯夫人闲时绣给女儿的。她虽没有亲生父母,但也在祁家衣食无忧长大,天真长大,难掩饰反应太大的情绪。
眸中的惊明显。
“风吹掉了,我拾起来。"她轻声解释。
祁清宴轻松又愉悦的笑了几声,想亲昵唤她阿泠,又清楚察觉到她对他这么唤的抗拒,道:“无碍,你愿意看,我只会欣喜。”他巴不得和她有更深的羁绊。
起码要比从前那便宜的兄妹关系更亲近,好让她记得清晰,改了对他的态度。
他的态度亲近又信任。
可祁泠没被他迷惑。她绝不会做出有害祁家的事,而他也十分清楚这一点,才丝毫不避讳她。
而且,从前他在她面前不会如此坦然,在庄子受伤时,他没对她和祁望舒提半个字,是她意外碰见他才知道。
他的亲堂妹,他都没告诉。
嫁出去的女儿难免偏了心,如今这般还不是因着,他将她视为所有物,认为她再离不开祁家。
不谈信任与情意,祁泠看得清醒,也没有一点动容,冷冰冰道:“天色晚,我要回去了。”
祁清宴揉了揉她脑袋,由她去了。
祁泠回到二房呆了两日,每日都盼着过得慢些,再慢些。可一晃神又到了该去算账的日子。
进了琅玕院,青娥恭敬行了礼,道:“娘子,郎君今日不在。”祁泠心里长松了口气,“那我回去了。”
“别,娘子一一"青娥拦了一把,将转身的祁泠制止住,又道:“娘子,郎君虽然不在,但昨日已给娘子备好该看的册子。”只祁泠一人进了他的书房,迎面扑来暖意,走在路上冻的发凉的手逐渐回暖,她案桌旁多了鎏金博山熏炉,比上次来暖和许多。小案桌上仍摆了三卷账册。没了祁清宴在,祁泠自在许多,开始翻看。俄顷青娥端来一碗汤药,祁泠闻到药味,没抬眼道:“先放在一旁罢。”只有碗落下的声音。自青娥进来,祁泠分了神出去,一阵儿没听到出去的声响,青娥站在不远处劝道:“凉了会散药效,娘子还是趁热喝罢。”必是祁清宴吩咐过,让青娥看着她喝下去。祁泠不愿为难旁人,放下手中算筹,忙中抽闲挪出手来,一碗苦药一饮而尽,咽下后口中满是药的涩苦意,噎得她缓几瞬才开口:“好了,你下去忙吧。”语毕,便复垂头。
今日的账册还是上次的粮庄,这回祁泠再算起,有些得心应手。秉着来都来了,学学总归没坏处的道理,将算不清的地方全都画出来,等着祁清宴在侧批注。
“娘子,今日……
祁泠抬头望向欲言又止的青娥。
虽在琅玕院做事,但有的事不做也罢,青娥将话压了回去,笑了笑,道:“娘子,想回去时喊一声奴婢,银盘在奴婢的屋里等着呢。”“有劳你了。"提及银盘,祁泠的神色温和许多,带上真诚笑意。银盘跟着她来,总不能在外面站着,能在青娥的屋里暖和呆着也好。青娥道不必,端着药碗下去了。
晚膳之前,约莫着未到申时,天色昏暗,祁泠看完两卷便不再看了。她有几分困倦,再看也看不下去,强撑着反倒容易出错,不如停在此处。况且已到晚间,她该回去了。
今日没见到祁清宴让祁泠轻快些许,去青娥屋中叫出银盘,外面飘着碎雪,银盘撑着伞,两人紧紧靠着,在雪中缓慢走回二房去。方走进回二房的小门里,沉弦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等在二房的院子里或是候在老宅见到两人再急急迎上,反正最后祁泠一脚踏进二房的院子就被拦了下来。
沉弦虽小但也琢磨出来几分不对劲,对此似懂非懂,声音弱弱对祁泠道:“娘子,郎君寻你…”
“他在哪儿?"祁泠两手握着青娥给她灌的汤婆子,听到这处心沉了下来,问了一句。
“在宅子小门旁的巷子里.……
听到这处,祁泠柳眉蹙起,这不是那日何岫邀她过来的地方?怀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