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笑着应。
……
五月过得极快,天气愈发热,冯夫人的身子也有了起色,重新管起了二房事。
祁泠便恢复了往日在江州的悠闲,时不时做些糕点送去瑞霭堂,想着祁清宴说过的话,有时也吩咐人顺路送去琅玕院。
这日正午,祁云漪嚷着要去寻祖母,祁泠本想在屋中歇凉,但被闹得不休,她只好遂了,陪着去了瑞霭堂。
沈老夫人正在用午膳,道:“你们姐俩陪我一同用吧。”
祁泠打算站在老夫人身旁,作为晚辈,又不像祁云漪那般小,礼应侍奉老夫人用膳。可老夫人摆摆手,道:“不必,你也吃一口,让听荷来。”
祖孙三个便同坐一桌,用起膳来。
不稍多时,守门的小丫鬟欢欢喜喜来报:“老夫人,三郎君来了。”
“正巧,让他也来坐一会儿。”沈老夫人道。
门帘掀起,祁清宴从外进来,今日一身深色直裾袍,腰束玉带,方从府外归来的模样。他先同老夫人请了安,又看向二房的姐妹俩,道:“两位妹妹也在。”
“三哥哥。”祁云漪仰着小脸笑成一朵花,语气轻快。她没事就跑来老夫人的瑞霭堂玩,遇到过几次祁清宴,已经弄明白关系了。
祁云漪喊完人,便到了祁泠。
她与祁清宴实打实将近一月没见过了,平常无事没机会见面。祁云漪在前面唤的亲近,而她又不好太生分,随着道一声,“兄长。”
“嗯。”祁清宴顺口应下,随即神情一愣,笑着看向她,狭长的眼尾弯弯,荡来淡淡的柔和来,自带几分意味。
祁泠是个何等敏感的人,怎么会看不出其中揶揄意思,脸皮又薄,一时面上火辣辣的热。从前怕喊得太亲近,有奉承讨好的意思,惹了人嫌。今受了恩惠,关系好了,又改了称呼,她匆匆望向旁处,避开目光。
幸好祁清宴是个洞察人心,又不追问的人,转过去与老夫人说起话来。
沈老夫人对这个孙子又愧疚又喜欢,连忙让丫鬟端着添了碗筷上来,祁清宴也不推辞,他自坐在了边上,老夫人正对面的位置。
老夫人今日难得开怀,挨个看看:“今日倒好,人齐。”又感慨道:“一家人还是在一块的好,热闹日子多。”
她又问祁清宴:“昨个儿你去了没?”
祁清宴回:“去了,与子青一同去,送的礼比寻常重些。”
“好好,那便好,不能让人挑出毛病来,礼重些也好。从你那拿出来的?”
“二叔二叔母也送了过来,不过我正好有几件越窑青瓷并古玩,放着也无用,转手送出去罢了。”
沈老夫人望向祁泠,时值六月,天气燥热,她平日在家穿得也寻常,不过白色短襦,前系丝带,下搭青绿间色长裙,挽髻簪花而已。
她安安静静地坐在旁边,用膳时模样也秀气,一举一动似画里的人。
瑞安王妃有句话说的倒是不错,这样乖巧又有孝心的孩子,放在身边也养眼。当然当初的瑞安王妃还有另一层意思,生出来的孩子也好看。
若是未生变故,她昨日已然嫁去卢家,成了卢家妇。卢家照常行婚仪,娶了杜氏女,而祁泠仍是祁家的女娘。
女儿家的命运,从此变了。
沈老夫人收回目光,又问祁清宴:“我那处庄子,你理清没呢?”
祁清宴道:“听祖母的吩咐,前些时日我亲自去了一回,对过账,查了一遍,将原本管家、仆从、护院里手脚不干净的都撵了出去,换了一批干净麻利的人。”
“嗯。”沈老夫人难掩赞许意,又唤一声,“阿泠。”
“你有空跟着三郎去一趟,拿过账本、名薄,接了庄子的管。那是我从前的陪嫁庄子,后来……庄子被抄了不少,余下里这个最大的,便给你,将来当做你的嫁妆。”
祁泠本来事不关己地听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