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你大舅何时归?他还没看到过你呐。”
祁泠的养父祁观复如今在建业得了份光禄大夫的官职,算不得位高,不常被皇帝召见,好处是能留在建业,也是老夫人的意思,此刻开口道:“母亲,北关事重,脱不开身。但几日前大哥曾寄书信与我,似乎今年年节前能归来,还要我劝慰母亲,不必惦念他。”
“怎么能不惦念?”老夫人提起久未相见的儿子唉声叹气,大家少不得又要相劝。
祁观岚是家中姑奶奶,被偏疼的小女儿,几句话又劝的老夫人喜开笑颜。
她将祁望舒养得极好,在外祖家长大却从不卑怯,做母亲的亦将心比心想到了祁泠,难免生出几分恻隐之心,于是转而道:“今早阿泠送来的角黎甚是好吃,内里包了蜜渍的枣子,甜而不腻,恰到好处,我一连吃了两个,将阿濯那份也吃掉了。母亲可要让阿泠多多到三房去,阿濯也喜欢她得紧呢。”
老夫人便也顺着道:“她心灵手巧,在外行事有度,对内亦恭敬,未堕了祁家门楣。到底是祁家的孩子,以后什么杂的闲的,勿要再提。”
从前祁泠总远着祁家二房之外的人,一朝受了惊,此后都不愿再去惹人嫌。
今日才晓得,是她过于狭隘了,祁家并非人人都不喜她。只是她不去亲近,旁人自也不会主动来寻她。
直到今日,被祁清宴拉着进来,她才对姓祁,一家人这件事有了真切感。
听着耳边众人言笑宴宴,祁泠心中亦如温澜浮动,盈盈暖意,忽而察觉有人看着她。她放下咬了一口的糕点,抬头望向前面的祁清宴。
确实是祁清宴在看她。
她亦回望,用眼神以询祁清宴有何事?
祁清宴摇摇头,又转回头去,挥手将沉弦唤道近旁,低声嘱咐几句。
沉弦抹了一把头上刚消失的汗,又任劳任怨地跑了出去。
不多时,沉弦回来了,到祁清宴远着祁泠的那边,将声音放得很低,反正祁泠没听到,不知他们在商议什么要紧事,也避嫌没仔细去听。
“丢了?”祁清宴挑眉,而沉弦点点脑袋,又小声道:“郎君上次不要,此后二房送来的东西碧若都丢了,说是郎君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