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下巴,做出一副思考的模样:“我踩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打我呢?″
她直直地看着他的脸,明明还要仰头,却像是在俯视。根本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她继续往下说了:“刚刚那个小女孩只是说了两句话你就想杀掉她,可是我刚刚都这样踩你了,你怎么不想着杀掉我呢?”里梅张了张嘴,试图出口反驳,可是所有的理由都看起来那么无力。想起近日的种种,他往后退了半步,本能地想与她拉开一些距离,错开了她投来的目光。
为什么,是啊,为什么呢?
难道他真的已经……
“是因为你知道你根本没有这个能力吧。”鹭宫水无的声音横插进来,又一次将他的思绪打断。不平静的心被按回原处,连自己都搞不懂的心心思还没被他正视就被人否定了,她提出了一个全新的理由。
里梅垂下眼帘,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你根本杀不了我,也伤不到我,你知道这件事并且验证过,所以我再怎样,你也只是自己生闷气而已。但是那对儿母女,你知道她们就只是普通人类,所以只要稍稍有让你觉得冒犯的地方,你都要千倍百倍地报复回去。”“只会向弱者挥刀的人是一辈子也没办法成为强者的哦,里梅酱。”不是,他才不是,他只是……
“够了!"里梅深吸了一口气,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赶出了大脑,他不能再被这个女人影响了,自顾自地说这些没用的话,他根本不想听。攥紧了自己的手掌,他转身就走:“你根本什么都不懂!”没有去追朝着相反方向离开的人,鹭宫水无看着他的背影,有些犹豫要不要叫住他。
真是心理脆弱的孩子,跟着诅咒之王这么长时间,一点锻炼都没得到吗?最起码也要把钱袋留给她再走吧。<1
已经走出几步的人思有所感般回头,里梅快步折返,走回鹭宫水无身侧之后一言不发地将钱袋塞进了她的手里,然后逃也似的再次转身离开。沉甸甸的重量压在掌心,鹭宫水无想到了一个全新的问题。里梅的钱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诅咒之王会给下属发工资吗?如果会的话,那是不是她也得给里梅发啊?开始对到底要不要把两面宿傩的手下挖到手这件事产生了动摇,鹭宫水无有些苦恼地走向了街边的摊贩。
从刚刚就在觊舰小女孩手里的苹果糖,没和里梅说话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街上似乎有很多人都买来吃。好奇的情绪更重一些,从没吃过这种东西,她挑了最大的一颗。
琥珀色的半透明糖壳裹着里面红艳艳的苹果,她张开嘴咬下,在′咔嚓’声之后,融化的甜意在口腔里散开,确实能嗅到苹果的香气。打算咬第二口的时候被人叫了名字,鹭宫水无含着满嘴的碎糖转过头去,看到了站在人流之中的两面宿傩。
人群自动绕开了他,他矗立在原地,像是溪流中的一块石头。除了她之外,再没有人肯捞起他看一眼。
披在肩头的羽织换了纹饰,但仍旧是暗沉的颜色,他静默地站在原地,怪石嶙峋。身侧的灯笼洒下暖黄的光,将他脸上锋利的棱角软化了几分,那张惯常带着轻蔑恶意的脸看起来居然有些柔和。
隔着攒动的人头,他们的视线在半空中彼此交缠。粉发的发梢上还滴着水珠,砸在高挺的鼻梁上后破碎四溅,两面宿傩脸上露出点很浅的笑,怎么看怎么觉得不怀好意。鹭宫水无站在原地没动,看着他朝自己走来。高大的男人在她的身边顿住脚步,瞥了一眼她手中只咬了两口的苹果糖后直接俯身。
手腕被人攥住,黑影罩下,黑影离开,鹭宫水无看着手中仅剩的光秃秃的木签,想把这根还残留着糖浆和果肉的签子直接扎进他猩红的眼睛。仅凭咀嚼的声音都能听出不只是外面的糖壳很脆,连里面的苹果也应该是脆脆的那种。两面宿傩将整个苹果糖都咬碎,坚硬的糖衣在湿热的口腔里融化成糖浆,甜到他想要皱眉。但毕竟是从小鸟手里抢来的食物,他伸出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