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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罗……我想了又想,先生许是将你忘了,”这安抚的话语说出时,孟盈儿自觉难堪,便不再欢庆,“你去提醒几句,他许是能记起……”
她低眉自嘲地笑了笑,轻扯唇角道落一语,见堂课已终,独自缓步朝庭院走去:“你不必宽慰,这结果我也是一早就知晓的……”
庭中轻花纷飞,桃枝随风乱颤,几瞬后大雨滂沱而下,湿透檐瓦与府邸院墙。
见此风雨来势汹涌,姑娘们纷纷入屋去,园中再无人瞧望。
雨水霎时浇淋,衣袂裙摆湿了透彻,楚轻罗失魂落魄地行于亭旁石径。
她如同一片落叶飘摇,似是继续经受着风吹雨打,便要碎得零散,难以愈合回最初之样。
她感受着无尽雨滴落于发梢和面颊,发髻已被雨淋得乱作一团,衣裳被骤雨浸透。
此样貌太为狼狈,任谁见了都会怜惜上几分。
不够……
她垂眸瞧向自己,浑身不整,尤为窘迫,心觉还需再佯装一些失意潦倒之态,好让先生耐不住性子,慌乱地奔来。
果真不出所料,未过多久,一把油纸伞撑于头顶之上,投落下狭小的一方影子。
她转眸看去,撑伞之人正是刚宣报完入宴名姓的曲先生。
此身影亦沾了雨露,双眉蹙了紧,举止依旧清雅,满身雨水似也玷污不了他的清绝无瑕。
曲寒尽紧望面前姝影,想着她才刚受过风寒,身子骨还弱着,半晌开口:“大病初愈,还这样淋雨,你若再病一场,课业一落,再难追上。”
跟前娇女轻摇着头额,不朝他望一眼,眸色黯然地回着。
“先生不必顾及我了,等我收拾完行囊,我自行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