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往里面走。
段祁寅穿家居服坐在书房里,饶有兴致地捧着一本书在看。
纪嘉臻一屁股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十几万的包说扔就扔,丝毫不爱惜,直接砸在段祁寅面前的桌子上。
她不说话,翘着二郎腿抱着胳膊靠在椅窝里,这会儿倒是半点女明星的包袱都没有了,浑身匪气。心里还气着,胸口微微起伏,冷着一双眼看他。
段祁寅的好心情半点不被打搅,也不生气,耐心地将书合上放回身后的书柜,坐下来时一个眼神都没给她,反而捞过她的包打开来看。
里面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有,纸巾口红数据线,打火机和两盒不同口味的烟,一个积木挂件,两粒薄荷糖,两款不同样式的皮筋,未拆的口罩,和……
他拿出那把车钥匙递到眼前,这才抬眼看她一下,纪嘉臻身体往前探抢回钥匙,连带着把包也夺回来。
段祁寅对她那些东西倒是不好奇,没问车是哪来的,但开口依旧是嘲她,“资本家,谁又惹你了?”
纪嘉臻听他说话就来火,拿了桌上的一支钢笔砸到他身上。
“你再跟我装。”
段祁寅不恼,气定神闲地把笔放回桌上。
“我还是那个态度,你服个软,把我哄好了,什么都好说。”
“我服你爹个蛋!你现在出门被车撞死我就能哄你,我他爹的不仅哄你还能给你哭个灵!”
“一个杂志封面而已。”
纪嘉臻直接抬脚从桌下踹他小腿,后悔进门时换了拖鞋,她就该穿着高跟鞋踹死他的。
“我说没说过给谁都行就她简懿不行!GOLA的开年封含金量有多高你知不知道!就是再给她三年她都够不上!”
段祁寅八风不动,任她踢,“她够不上,我能给她。”末了补充一句,“像我给你一样。”
纪嘉臻故意用话激他,“你现在是退而求其次想找替代品了是吧?”
“臻,我是在等你玩够等你收心。外面的野草多,你沉迷其中很正常,但最后你会知道的,最适合你的人,是我。”
话几乎是从她牙缝里挤出来的:“这话你自己说出来不嫌恶心?”
段祁寅挑眉,意思是他不觉得。
“你凭什么觉得你配适合我?”
“因为我们同样自私。”
纪嘉臻头一次觉得段祁寅还有说笑话的天赋。
“段祁寅,我俩不一样,你是自私,我是利己,这两个是有区别的。”
“在我看来,区别不大。”
男人拉开右面的抽屉,从里面拿出来一个文件袋,厚厚一沓甩到她面前,袋里的东西摔出来点,露出一个方形的角。
纪嘉臻翻个白眼,不知道他又在发什么神经。
“打开看看。”
段祁寅这时候倒是敛了笑,淡漠神情像经年难化的雪,纪嘉臻捕捉到他看文件袋时的眼神。
不悦,嫌弃。
她把这两种情绪记在心里,带着一种探知欲打开了文件袋。
眉从微皱,到紧紧拧在一块儿,又逐渐展开,再到最后,眼尾甚至染上了丝丝笑意。
那是一沓照片,记录了她在美国每一个荒唐的日夜,照片的主角有两个,一个是她,另一个,张张不同。
白天的,深夜的,坐在不同的副驾,带不同的男人回家,旁若无人地和他们热吻,对他们露出盈盈笑脸,不分昼夜地纵情声色,任谁看了都要叹声糜烂,而这些放荡生活,全都被人记录着。
“你监视我。”
这话没有半点质问语气在,反而像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事,完全是陈述口吻。
“我得确保你接触的人不会伤害你。”
纪嘉臻从中抽出尺度最大的一张,照片里,她站在阳台上,背靠着栏杆,头往后仰,而男人伏首在她胸前。
照片捏在她两指间,她中指往里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