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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2 / 5)

和洲哥儿倒都大惊小怪起来,大夫也说只是个小症候罢了,不耽误赶路,我欲带怡儿先行上路回京,殊料这父子俩均不应,一个个指摘我不妥,倒叫我平白当了回恶人。”

沈之湄偎着陈老夫人,闻言,微垂面靥上浮着的浅笑愈渐深浓。

她这笑不含一丝自伤自怜的酸涩之气,纯粹就是觉得杨氏这未遮严实的小心思可笑。

她并不羡妒沈之怡得父亲爱宠,不在乎父亲爱重她几分,她自己对父亲也无甚敬慕之情。

与她,他更像一个冠以“父”名的来客。

陈老夫人胸口起伏加剧,轻轻紧了紧握在沈之湄小臂的手,眼角笑纹渐浅,慢声虚应一句:“总归身子骨要紧。”

赵氏却恭维道:“严母慈父,岂不整好,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正和了张弛之道,这才是真精通教养诀要呢。”

陈老夫人侧目,不露行迹地睨一眼赵氏,唇梢仅挂了一丝维持体面的笑影。

赵氏神色口气,话里话外,对杨氏的奉迎也忒露骨了。

全没一点子伯府女主人的庄重自持。

这杨氏嫁沈怀文做填房那会子,其父杨元亭正因开罪先帝而被贬西北任六品通判,她被原未婚夫家退亲,本应随去西北,可她不愿受西北风沙,更舍不下京都锦绣繁华,自请嫁与发妻新丧的沈怀文,甘当继室。

当时为了这事,杨元亭亲登伯府,俯首告罪。

女儿过身月余,杨氏被抬进沈府,照拂尚在襁褓的湄丫头还算尽心,然而三月之后,杨氏被诊出喜脉,对湄丫头便不觉懈怠起来,没多久湄丫头受冷风寒,险丢了小命,她震怒之下,将湄丫头抱至伯府亲自抚养。

她与伯爷本想问罪沈怀文并杨氏,谁知杨氏小产,只能不了了之。

此后,沈怀文调任江南,辗转十数年,今方归京。

十几年间,湄丫头跟沈从文寥寥数面,父女俩彼此均生疏得很。

适才,不论杨氏有意为之,还系无心之失,在湄丫头面前笑谈父亲溺宠另一个女儿,此举何异于用冰锥戳扎湄丫头的心。

赵氏当初咬牙切齿痛斥杨氏稔恶藏奸,如今杨元亭得势,赵氏便全换了嘴脸,变化之剧,惹人发笑。

那边厢,杨氏掩唇笑回:“凭您这话,您才是此间真正大家。”

俩人你来我往,好不热络。

杨氏为没赶上赵老夫人寿诞道恼致歉,赵氏便言杨氏所送白玉观音叫赵老夫人如获至珍。

杨氏说着话,眼角不动声色夹向沈之湄,委实是沈之湄身处的那一隅,就仿似比周遭亮上几许,牵着人总不自禁朝她瞧。

润白的皮肤嫩如春柳,几可漾出水来,脸颊拢了一弯烟绯色,唇色嫣粉,恰似初夏含苞待放的芙蕖,叫人心都跟着风丝摇曳,真真芙蓉玉颜,清雅秀致。

鲜妍明媚,更胜精雕细琢的工笔美人。

杨氏暗暗啧叹一声,端起茶盏,浅啜一口后又道:“我焦急回京,一个是参加侄孙的百日宴,另一个便是收整洒扫院舍,接咱们大姑娘回家。”

虽早有揣测,可亲耳闻听杨氏将之宣讲于口,沈之湄仍不由地僵住了,心里像缀了一块冰冰凉凉的卵石。

陈老夫人的笑纹彻底匿了。

杨氏见状,搁下茶盏,声音温缓道:“知老夫人,夫人和众姊妹不舍大姑娘,这些年大姑娘又全仰仗老夫人和夫人悉心照料,老爷与我感激莫名,且深感厚颜,然老爷外任多年,鲜有余暇与大姑娘共叙父女之情,老爷常以此为憾,我亦深悔失责。”

话音甫落,赵氏做足理解姿态,道:“你们在外辗转,也不容易。”

“您是明白人。”杨氏抬手,在两处眼角仔细摁了摁,“这些年,老爷几年一换地方,前一处将将熟悉些,又得再搬,颠簸周转,我洲哥儿想正经寻个经学先生都难,学业为此差点耽搁了。老爷那时便念着,大姑娘随他上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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