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点自眼梢唇角剥离,显露出青青白白的斑驳。
赵氏此番情态,倒叫沈之湄弯折了眉眼。浓且长的睫羽罩下一湾浅影,笼住她眸中神色,端正一福礼,沈之湄道:“是。还望大舅母好生歇息保重。”
赵氏略一颔首,拉着离魂似的陈玉珠匆匆离开。
沈之湄则顿在原地,一直瞧着赵氏母女俩背影消失在一片绿云中。
久久伫立。
“姑娘?”碧枝觑一眼沈之湄,循着她视线望去,“姑娘,您瞧什么呢?有事您吩咐奴婢。这会子起风了,您当心喝了风坐下病来。”
沈之湄微微摇首,举步转身:“回罢。”
她只是瞧着,原来赵氏也会为自己女儿婚事坎坷而愤怒。
脚下小径由鹅卵石铺就,两侧花木扶疏,绿荫如盖,一直绵延至天际尽头,倏忽一阵风摇树动,一丛丛碧莹莹的叶片摩挲作响,轻柔的哗哗声,像在应和她。
走了几步,沈之湄不由地驻足回眸。
她更想瞧瞧,赵氏这位一心要毁儿子婚约的慈母,可会替女儿退了赵家这门乌糟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