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地往前走,想要逃走。萧篡举着自己血淋淋的双手,缓缓朝他靠近,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燕枝,朕受伤了,我受伤了……我的指头要被削掉了…好痛……就在这时,燕枝终于来到舱门前。
“草民这就去喊大夫!”
他手忙脚乱的,想要掰开船舱门门。
糖糕也守在外面,在外面用爪子挠门。
终于,燕枝推开门门,跑了出去。
萧篡来到他身后,想要抓住他的手,却连他的衣袖都抓不住。柔软的布料扫过他的掌心,燕枝带着糖糕,大步朝外面跑去。“来人…来人呐!你们陛下受伤了!”
下一刻,燕枝身后传来一声巨响。
他下意识回头看去,只见舱门被关上了。
是萧篡自己关上的。
又下一刻,船舱里传来野兽一般的怒吼。
一一“阿!”
燕枝愣在原地。
仍旧是一门之隔。
萧篡双手抱头,额头抵在门板上,一下一下撞着门板,似是愤怒至极,苦痛至极。
一一“啊!!!”
大
燕枝犹豫片刻,最后还是去找了萧篡的亲卫,让他们请大夫过来看看。毕竞萧篡是皇帝,要是在他隔壁船舱出了事,他也逃不掉。不过他也没敢多管,看着亲卫领着大夫过来,他就带着糖糕回房间了。他同样把门反锁了,又把桌案搬到门后面,堵住门扇。燕枝一边做这些事情,一边留意听着隔壁的动静。亲卫在隔壁敲门,但萧篡好像是没应声。
不知道是睡过去了,还是不想理会。
就在亲卫有些着急,请示陛下,就要破门而入的时候,隔壁终于传来一声怒吼一一
“滚!”
帝王尚在盛怒之中,亲卫也没敢多说多问,只是让大夫将伤药与细布放在门外,就退下了。
他们走后,燕枝反倒更害怕了。
他怕萧篡又忽然闯过来。
怕萧篡死在隔壁船舱。
更怕……和萧篡单独相处。
只隔着薄薄的木板,燕枝完全能听见萧篡野兽一般的低吼声。很低,很沉。
像猛虎弄丢了猎物,又像是恶狼走脱了队伍,发出的吼叫。燕枝抱着糖糕,坐在榻上,用力揉揉它的脑袋,把脸埋进它的皮毛里。早知道,他就问问亲卫,看船上还有没有空房间,他搬过去算了。燕枝用脸颊蹭了蹭糖糕有些粗硬的皮毛,小声问:“他真的疯掉了。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他会不会更疯?他会不会打我?他会不会不放我们走?”糖糕不知道,只是从喉咙里发出两声"呼噜”。燕枝也不知道,只是转过头,担忧地望着船板。大
“阿一一”
“阿啊阿一一”
从方才到现在,萧篡一直维持着同样的动作。他双手抱头,整个人抵在门板上,时不时用额头撞门板,时不时又发出一声低吼。
燕枝真的不喜欢他了。
燕枝真的、真的、真的完全不喜欢他了!
他一直以为这是假的,是燕枝跟他赌气,说的气话。可是现在……
一切都结束了。
燕枝恨他,燕枝对他是深仇大恨。
就算燕枝捅他一刀也难以消除的心头大恨。或许,燕枝不是从今日才开始恨他的。
燕枝从很早很早之前,就开始恨他了。
在他们耳鬓厮磨的时候,在他们同床共枕的时候。萧篡以为他们是情投意合,但事实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燕枝早就在心里暗暗地恨着他了。
但因为先前的好感度条太小,燕枝对他的好感度只显示到零。“零"不是燕枝对他的好感,而是好感度条的下限。燕枝早就跟他说过了,可他不信。
他自信满满,他有恃无恐,他总觉得燕枝好哄。可是燕枝根本就不是在跟他赌气,燕枝是铁了心要离开他。哄没有用,装模作样也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