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令牌,"太子殿下......终于有人来取《山河社稷图》了么?"
胡亦萱茫然抬头,看见温泉岩壁上刻着幅巨大的地图——那根本不是琴谱记载的藏银处,而是前朝龙脉与密道的分布图!女子接下来的话更是让她如遭雷击:
"时晨殿下可还安好?他幼时被胡大人救出东宫,老身日日盼着他率旧部光复......"
湍急的水声突然逼近,谢琰的追兵将至。梅花簪女子迅速将一幅刺青拓片塞进胡亦萱衣襟,然后按下某处机关:"记住,真正的《广陵散》在......"
石板翻转的瞬间,胡亦萱坠入一条光滑的陶管。在漫长滑行中,她脑海中不断回放时晨被蛊虫控制的模样,心口疼得几乎裂开。当终于重见天日时,她发现自己站在一处坟场中央。
月光照亮最近的墓碑,上面刻着"爱妻谢胡氏之墓"。胡亦萱浑身发抖地抚过碑文——这竟是她自己的衣冠冢!更骇人的是,坟茔泥土新鲜,显然刚挖开不久。墓碑后整齐摆放着丧仪用品,其中有个锦盒格外眼熟。
盒中静静躺着另半册琴谱,扉页是父亲的字迹:"吾女亦萱亲启"。胡亦萱翻开第一页就泪如雨下——这哪是什么名册,分明是父亲二十年来收集的谢家罪证!最后一页夹着张地契,正是谢琰与"那位大人"密谋造反的密会之所。
远处传来马蹄声,胡亦萱匆匆将琴谱藏入怀中。她最后望了眼衣冠冢,突然发现坟头供品中有个熟悉的香囊——那是她去年端午亲手绣给时晨的!
"原来你早就......"她哽咽着扯下香囊,里面掉出颗玉珠,恰好能嵌进令牌的梅花花心。
当追兵的火把出现在山坡下时,胡亦萱已消失在乱葬岗深处。她不知道,此刻谢府地牢里,时晨正被铁链吊在刑架上。谢琰用染血的匕首挑起他下巴:"蛊虫居然被逼出来了,看来你对那丫头是真心的。"
时晨吐出口血沫,露出带血的微笑:"她比你们想的聪明......此刻应该已经找到......"
"啪!"谢琰一记耳光打断他,"无妨,明日午时,当众斩首胡敏的消息自会引她现身。"他凑到时晨耳边轻声道,"你猜,'那位大人'会怎么招待自投罗网的小凤凰?"
地牢外,惊雷劈开夜空。酝酿整日的大雨终于倾盆而下,仿佛要洗净这人间所有的阴谋与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