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点。"他踢了踢杜婆婆的尸体,嗤笑道,"老东西到死都不知道,三十万两银子早被谢家起获。"
胡亦萱背抵棺椁,琴谱在怀中发烫。最靠近她的"活尸"突然转头,灰白眼球骨碌转动——那分明是活人假扮!她猛然醒悟:这是个精心布置的陷阱,就等着持琴谱的人自投罗网。
"你要的不过是琴谱。"她强自镇定,"放我离开,东西给你。"
谢琰大笑,笑声在窑洞中激起诡异回音:"你以为琴谱真是《广陵散》?"他突然拽过一具"活尸",撕开其衣襟露出胸膛——上面赫然是火焰纹刺青,"这是前朝死士的标记,琴谱实则是名册!"
胡亦萱脑中轰然作响。父亲让她保护的,竟是前朝潜伏势力的联络图?难怪谢家不惜以婚姻为饵也要得到......
"可惜胡大人至死不肯说出另半册下落。"谢琰突然掐住她下巴,"现在,告诉我时晨把另半册藏哪儿了?"
胡亦萱瞳孔骤缩。时晨知道另半册?她突然想起当铺里他欲言又止的神情,还有那句未说完的"二十年前"。
"不知道?"谢琰甩开她,对黑衣人挥手,"带回地牢。记住别伤脸,'那位大人'最喜欢漂亮傀儡。"
第十八章
黑衣人逼近时,胡亦萱突然将夜明珠砸向棺材后的陶瓮。珠子碎裂的刹那,积蓄二十年的沼气被引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她借着气浪冲开包围,跌入一条暗河支流。
刺骨的河水裹着她飞速流动,后背不时撞上礁石。就在她即将窒息时,水流突然将她抛进一处溶洞。胡亦萱瘫在浅滩上剧烈咳嗽,夜明珠的微光映出洞壁上密密麻麻的刻痕。
那是无数个"正"字,最上方刻着"承天三十七年冬,太子门客七十六人殉于此"。胡亦萱颤抖着摸向刻痕,指尖触到某个凹陷——正是五瓣梅花形状!她用力按下,石壁无声滑开,露出后面堆叠的铁箱。
最上面的箱子开着,里面不是白银,而是一册册账本。胡亦萱翻开最上面那本,泛黄纸页上详细记录着:"腊月初八,谢安献先太子首级,赐爵位;胡敏告发东宫卫队藏身处,授五品......"
"原来如此。"沙哑男声在背后响起。胡亦萱骇然转身,看见时晨浑身是血地倚在石门口。他左臂不自然下垂,显然受了重伤,"二十年前,是我们两家联手......"
洞外突然传来纷沓脚步声。时晨猛地扑过来合上暗格,将胡亦萱推到一处钟乳石后:"无论看见什么都别出声。"他塞给她一把匕首,"若我失控,刺这里。"他指着自己后颈某处。
谢琰带着黑衣人冲进溶洞时,时晨已变成另一副模样——眼神呆滞,动作僵硬如提线木偶。胡亦萱死死捂住嘴,看着谢琰拍打时晨脸颊:"做得不错,故意放跑猎物引我们找到这里。"
"属下......效忠大人......"时晨的声音机械得不似人类。
谢琰满意地点头,突然扯开时晨的衣领。后颈皮肤下,竟有东西在蠕动!胡亦萱胃部一阵抽搐,那分明是条蜈蚣状的虫子。
"蛊奴就是听话。"谢琰亲昵地抚摸着时晨的头发,像对待一条驯服的狗,"去,把你心爱的姑娘找出来。"
时晨开始机械地搜寻洞穴,离胡亦萱藏身处越来越近。当他拨开最后一丛石笋时,胡亦萱看清他眼底转瞬即逝的清明——他在用口型说"刺我"。
匕首没入后颈的刹那,时晨眼中蛊虫剧烈扭动。他发出非人的嚎叫,反手将胡亦萱推向暗河支流:"走!顺着水流......找戴梅花簪的......"
谢琰的怒吼声中,胡亦萱再次被急流吞没。这次水流将她冲进一处温泉,蒸腾热气中,有个戴梅花簪的女子正在沐浴。看到胡亦萱手中的半块令牌,女子手中的胰子"啪"地掉进水里。
"二十年了......"女子颤抖着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