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鸡，两只大鹅，这样你就有吃不完的鸡蛋和鹅蛋了。”
陆可乐的卷毛早就长长剪掉了，重又变成小分头，咧着小嘴直乐，“我看行。”
戴警官的胖闺女就厉害多了，人家不养小动物，大神探凭实力挣肉吃。远处走来一伙人，当先的一人推了辆独轮车，车上的东西用塑料布盖着，掀开后是半头猪，年前杀的，上面还带着雪沫子。东北冷，冬天户外就是个天然大冰箱，年货埋在雪堆里，挖出啥下顿就吃啥。有个五大三粗的大姨，说话也粗声粗气，“兄弟，后备箱打开。”戴警官拒绝，被大姨教训了，“麻溜的，又不是送你的，是送咱神童的，这孩子救了我儿子的命，半头猪可还不上，往后我每年杀猪都给你家带一头。”戴豫还想拒绝，那家人一呼而上，全来撕吧，把他警服扣子都扯掉两颗，吵吵叭火的，又动手又动口，看着跟打仗似的。来接女儿，顺便还接了半头猪，招不招笑？“你挺能耐啊。"戴豫瞅着女儿哭笑不得。“也不看看我是谁。"大侦探昂起小下巴，“我是移动的破案机器。”“说给我听听，到底是多大的案子，凶杀还是重伤害？”陆可乐替好朋友显摆，“逗逗可厉害了。老赵家年前在后院雪窝子里埋了二百斤冻饺子，他家人能吃，二百斤出不了正月就能造光。初一初二吃的是现包的饺子，等初三赵大娘去后院挖饺子，饺子一个都不剩啦。老赵家跟隔壁老周家一直不对付，赵大娘怀疑老周家偷了她家饺子，正好老周家在吃饺子，她尝了一个，酸菜猪肉馅的，跟她家包的饺子一个味儿。”陆可乐复述能力本来就优秀，上了小学后更上一层楼，“然后这两家就从初三打到了初八，越打火气越大，谁来劝都不好使，最后都上铁锹了。他们两家都下了生死状，打死活该，不偿命。老周家小儿子抡起铁锹眼瞅着就要把赵家老大的头皮给掀开。逗逗喊了句，′住手！'她要重新断案，查清楚谁是偷饺子的贼。”
“饺子味都一样，能不是周家人干的吗？"戴豫摇头，“大雪一盖，除非近一些的邻居，还有谁知道饺子埋在哪？”
大逗逗突然想起来她为什么离家出走，搂着她的粉红色小包袱给爸爸出难题，“给你三次机会，猜不对，今晚就不许跟妈妈双修。”大宝贝成天把双修二字挂在嘴边，搞得戴警官对这俩字都免疫了。陆可乐在一旁拍手，“这个办法好，我也要用在我爸爸身上。”戴豫边开车边硬着头皮猜，内鬼？别的邻居？村领导？全都不对。大逗逗亲自公布答案，“爸爸你是个大笨蛋，是老瓜子偷了赵大娘家的饺子。我在雪窝子里发现一根黑色的鸟毛，它们还拉了两坨白色的屎，跟雪混在一起很难辨认，但这都难不倒我，我是宇宙无敌大聪明。”“村里人包饺子调馅都跟村厨学的，味道全都一个样，赵大娘当然吃不出差别。"陆可乐补充。
戴豫还是想笑，什么事情跟他家大宝贝沾边，走向总是很魔幻。她一人能写一本东北版的《百年孤独》。
先送陆可乐回家，车里只剩父女俩，该交交心了。换到副驾驶座的小孩先狠狠吸了吸肚子，再狠狠叹出一口气，装相儿装得很到位，摆摆小手，“哎呀，你俩继续吧，我知道凡人不双修会憋坏的，我不想当孤儿，你们俩就继续健康，继续双修吧。”戴豫…”
国人忌讳谈/性，对青少年的性/教育也十分欠缺，但他家好像反过来了，大谈特谈，还探讨出科学理论来了。
戴豫憋了半天不知该如何接话，只能跟着叹一句，“孩子，人生得意须尽欢啊。”
你以为老祖只欢到这里了吗？
NO！
白天大人上班，小孩跟奶奶关起门来探讨理论知识，王春妮就像小孩最早预料的那样，大部分时间都不正常，但聊起本专业问题越来越正常。阿兹伯格症小孩使出一丢丢力气就记住了。老祖萌生了一个新的理想，还是要搞钱。这个理想是在市局入室杀人案的总结会上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