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郑清容并不意外,如今这个局势,姜立不同意也得同意。而且柳闻小姨做得越嚣张越过分,东瞿和北厉才不会在这个时候对上,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维持平衡了。
皇帝都同意了,屈如柏跟翁自山只能由着独孤赢。是以当天上午,独孤嬴就带着人去了九罗溪,只是刚铲倒墓碑,坟包还没怎么动呢,谢瑞亭就着急忙慌地来了。
看着他脸上的慌张神色,独孤嬴勾了勾唇。还以为他能有多镇定,原来也不过如此,昨晚不来找她,今日还不是来了。自己不乖,非得她用手段才行。
坐在摆放在坟墓旁的软椅上,独孤嬴指着谢瑞亭笑问:“谢祭酒阻拦我挖坟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想亲自挖?这有何难,来人,给谢祭酒递一把铲子。”说着,便有人给谢瑞亭奉上。
谢瑞亭挥开那把铲子,因为愤怒而双眼通红:“王姬,莫要欺人太甚。昨日辱他也就罢了,今日来辱柳闻,她怎么敢的?“欺人太甚?这还不算太甚哦!“独孤嬴晃了晃手指,嗤笑一声,下令道,″给我挖。”
一声出,锄头铲子又动了起来,叮呤当哪开始翻土刨坟。谢瑞亭撞开最前面挥铲子的那个人,冲独孤赢怒喝:“你到底怎么样才肯收手?”
国子监的谢祭酒一向是温和的,待人接物在情在理,在场的人都没见过他这般失态,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好在独孤赢也不打算让他们反应,挥退身边一众人,独孤赢只留她和他在场,瞥了一眼双目赤红的谢瑞亭,她道:“跪下。”谢瑞亭没动,充耳不闻。
独孤赢对他这份倔强表示很欣赏:“不跪?那我让墓主人替你跪。”几乎是话音刚落,谢瑞亭就撩开袍子,直直跪下。地上有碎石,膝盖撞到上面时甚至能听到细碎的声响,但他却恍若未觉。独孤赢呵了一声,捏住他的下巴:“我倒不知谢祭酒的膝下这么金贵,让你下跪你都心不甘情不愿的,知道你错在哪里吗?”谢瑞亭不答,独孤嬴直接扬手给了他一耳光:“说话。”耳边嗡嗡作响,唇角也溢出一丝血来,谢瑞亭依旧跪得笔直:“王姬有什么怨恨冲我来就是,不要牵连旁人。”
“这墓主人你倒是护得紧,她是你什么人?“独孤嬴明知故问。谢瑞亭再次陷入沉默。
独孤赢也不惯着他,一脚将他踹到了地上:“不听话和不回话,这就是你的错。”
谢瑞亭想起身,独孤嬴踩着他的脸压到墓碑上:“昨天那颗珠子是墓主人给你的吧,她知道你把它放到了那里吗?”听到她提起那颗珠子,谢瑞亭浑身止不住地颤抖。他把珠子洗干净了,没有让它受到破坏。
可是耳边却响起当初柳闻对他说的话:“脏了就是脏了,洗再多次也洗不干净,东西是这样,人也是这样。”
对她来说,他是脏的,如今珠子也脏了。
他有愧于她。
独孤嬴很喜欢他此刻的反应,轻笑一声:“既然这么喜欢珠子,我也给你。”
将腕上的手串扯断,独孤嬴命令道:“把衣服脱了。”手串断了线,噼里啪啦砸落在墓碑上,有些还弹跳到了谢瑞亭脸上。“不要。"意识到她想做什么,谢瑞亭惊惶不已,挣扎着要起身,但是被她踩着,怎么也动不了。
“她给你的你就要,我给的你就不要是吗?"独孤嬴脚下用力,语气也带上了三分怒意。
谢瑞亭声音颤颤,几分哀求:“我告诉你她是我什么人,你别这样……”竞然舍得开口了,独孤赢挑了挑眉,语气不似方才那般愠怒:“你说。”谢瑞亭吸着气,似乎做了很大的心理建设,这才把埋藏于心底许多年的话道出:“她……她是我喜欢的人。”
或许他是真的疯了吧,柳闻那般对待他,他还是不可控地喜欢上了她。她那么独特,那么耀眼,敢做所有人都不敢做的事,谁会不喜欢这样炽热如高阳的人?
可是他披着兄长的身份,不能喜欢她,他都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