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袍不停在坠。
她有意克制地压低呼吸,分开的双膝不时和他小臂磨着。人快缩成一个团,手全凭本能去攥他的手腕。哪怕关系没真的发生,也有好多种方法让她卷进混沌之中。唐小姐迷离悄恍的,喊他的称谓也脱口而出,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譬如傅程铭、老公之类的。
接着,头顶一道声音落下,呼吸喷薄着她的发梢,“很好听。”傅程铭俯首,啄吻她的后颈,“再说一遍,菲菲。”她反而摇摇头,清醒起来。
这是早晨六点发生的,她反复回忆着,画面、声音、感觉在脑海里徘徊不去。
十二点三十五分。
窗外刺眼的光穿透帘子照亮整间卧室。
傅程铭察觉她已经醒了,只是赖床,不想起。他手往被子里探,顺势去褪她的浴袍,她猛地睁眼,眸中是无法遮掩的震惊。
她打走那只手,拽扯着被子起身,往后退缩,一直缩到角落。反观他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把一袋内衣递给她,“换吧。”唐小姐满眼怒火望着他,“装得真好。”
傅程铭不解,笑看她。
“你不要动不动就脱我衣服。“她挑两件,双手把被子抖开,一撑,盖住全身。
这么的在里面就能换好。
他疑惑“动不动”这三字,“是怕咱们迟到,你爸妈该生气了。”与他隔着半张床的距离,互相看着,她躲在被子里不动声色地穿。一会儿双手朝后伸,一会儿又蜷起腿。
“不用怕,他们等习惯了,就算等很久也不敢把我怎么样,”唐小姐有特无恐,“他们不敢说我。”
傅程铭注视她,开玩笑,“我怕,不对你说狠话,怕对我说。”“那你活该,我才不管你。”
她推开被子,拿起床头的吊带裙穿。没纽扣和拉锁,只套头,很方便。他默默受着这句训,抬眼欣赏她,只是随手拿的一件,没成想穿上也好看。唐小姐走下床,眼波追随他站起身,朝她面前靠近。他抬手,作势往前伸。
她以为又要摸脸,头往侧扭,向后退了半步。傅程铭轻笑,仍旧抬着胳膊,以指作梳给她整理长发。她低着头等手放下。
“你今天还算走运。”
“怎么说。”他问。
“一般叫我起床的都会被我骂走,再严重点会被我打,更别说像你这样,唐小姐不往后说了。
傅程铭问,“我什么样。”
像你这样上来就脱我衣服的人。她刻意不说,眼神躲闪的绕开他走出去了。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唐永清看见女儿即刻张开双臂,笑得滑稽谄媚。唐小姐忽略爸爸,都懒得给眼神,直接坐到曲令仪旁边。曲令仪握住她的手,仔仔细细一番看,“妈妈好久没见你了。你想不想妈妈。”
她喝一口酸梅汤,使劲点头,又摇头,“那你们也就今天来了。”唐永清插话,“都在北京,你想我们随时回家就好,再说,前段时间要来看你,”
“是呀,我们到门口了,成姨说你在伦敦,所以你一回来,妈妈就来了。”曲令仪摸摸她的脸,捋鬓角的发丝,手又按在她肩头,“怎么看你气色不太好,啊?”
唐小姐不明所以。
“妈妈看你黑眼圈挺重的。”
“没有。”
“有,你去看看那个镜子呀,"曲令仪一指,“是昨天晚上没睡好?”她勉强笑笑,“挺好呀。”
“你要不习惯,就搬回去,和妈妈一起住。”她几乎毫不犹豫地,“我不要。”
女儿大转变的态度让曲令仪心口酸涩,“你以前最喜欢和妈妈睡呀,你从出生开始到六岁,妈妈一直给你讲故事,”“你今天也没守时。”
唐永清一句话打断了曲令仪。
几人齐齐看去,傅程铭礼节性颔首,附赠克制的笑。他跨过门口三寸高的坎,缓步进了厅堂,和唐永清坐一排。
唐小姐视线始终在他身上,看他精力充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