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群做了头发,化了装,穿着时尚的二十来岁甚至十七八岁小年轻卖力表演后一口一个姐姐的样子,她心情微妙,算是认识到另一种男人。
不过她没有在这里认一个弟弟的想法,酒过半巡,在一个十九岁男孩过来和她倾诉她凄苦身世的时候,她和红梅打声招呼,出了包间。这世间谁不苦呢,她,店里的彩玲,小若,谁不是苦到渣子堆里的,男人在这世上相较女人好过许多,有手有脚,却图来钱快,还把自己包装成苦瓜仔,她欣赏不来也吃不下这样的,见识过已经足够了。出来包间已经深夜了,她喝了酒,捏着电话琢磨喊柴新毅还是他哪个弟弟来接,她心里不痛快,柴家人也别想痛快。号码键按下一排,就差一个拨打接通,她看到了他。穿着一身白衬衫,黑色西装裤,再清爽不过的穿着,却被他块垒的肌肉撑得鼓囊,和包房里那群弟弟完全不一样的风格,硬汉的风格。“你怎么在这里?”
酒精在她大脑发挥作用,她张口问了声。
他看到她也很惊讶,惊讶之中甚至有些手脚不知道怎么放的慌张,“一个客户在这边……马上回去了。”
她瞧着他手掌不停抓捏,紧张的样子,不禁一笑:“是应酬吗?”“嗯,是。”
他看着她嘴边的笑回道她,心里却七上八下,怕她误会,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怕她误会。
兰芳倒没多想,这几年会所花样多了,余暨许多老板都把应酬的地方搬到了会所,歌唱了,合同签了,女人也睡了,在生意场,老板堆里已经不新鲜。红梅的男人也是从这些应酬以后开始女人不断的。厉锋在半年前找了份给人开大车的工作,摸清路况和余暨那些大小厂子门店后,他和一群战友组了一支车队,想拉到单子,出入这种场所很正常,甚至一段时间后沉迷这些都不奇怪,这和她没什么关系,她们也只是同乡认识。不过厉锋帮过她,她还是提醒了两句:
“这边消费不低,也乱,你们刚出来,一些酒水多注意,要是和姑娘出去,做好措施。”
厉锋心心都凉了,他张嘴想解释,却不知道怎么说,好半天,他问道她:“你呢?在这里做什么?”
“也是应酬?”
“不算,朋友生日,过来玩玩,要回去了。”兰芳把大哥大扔进包里,就要离开,他却叫住了她,“我送你。”“你喝了酒,也晚上了,一个人回去不安全。”“我只是过来看看,包房都没进去,这地方不适合我,以后不会来了。”他在解释,也想送她。
兰芳长得漂亮,身边从来不缺追求者,哪怕她结了婚,出去外面谈事情,对她有意的也不少。
她不是十七八岁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厉锋看她的眼神,里面的情愫,她感觉到了。
她定定看着他,那一瞬,她想了很多,她想到了柴新毅,他的背叛,她的痛恨,她如今的迫切,孩子……说不清出于什么,她把车钥匙给了他,问他:“你有时间吗?”
“要不要去吃个宵夜?”
路边摊,烧烤桌前,她要了两瓶啤酒,他说要开车送她,他不喝,她就自己一个人在喝。
一杯喝完,她要再倒的时候,他按住了她手,问她是不是不开心。迟疑很久,他问了她,“你和他……”
她抬头看他。
他微微低头,过了会儿才说起他前段时间撞见过柴新毅的事。不用说全部,她就听懂了,他也看见了,看见了柴新毅和那个女人。她笑了下,说,不是很正常,余暨有点钱的男人,外面都养着。男人养,女人也可以。
他看着她没说话,只是依然问她有没有什么他能做的。酒精催化大脑,她当时已经很醉了,手撑着下巴看他,忽然轻轻笑了下,说:“有啊。”
“什么?”
他立马问。
“给我个孩子。”
“柴新毅不能生,精也不行,我想做试管都没办法。”“可我需要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