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头钻心的痛楚和从尾椎骨上升腾而起的麻痹齐齐涌上大脑,一时间竞差点逼疯钟离雪。
他怀疑她已然清醒了,纯属折磨他的,然而垂首看去,她靠着他的胸膛,鼻尖寸寸上挪,摇晃间牙齿磕在他脖间的喉结上。钟离雪嗓门发痒,深深盯着她,抬手压住她的腰不让她乱动。可她好似天生犟骨,越压,动得越发厉害,最后他实在忍不住,将她放在铺着他外袍的茅草上,她却不依,扭得像条美人蛇一般缠了上他。钟离雪双眸忍得泛红,所有顾忌的、克制的、怜惜的通通开了闸,忘却了肩膀上的伤,他握住她的后脖颈,深深吻住她因情动而嫣红的唇,俯身沉入无边无际的浪海之中。
云雾环绕山间,雨声淅浙沥沥,敲打着林间枝叶。一场极致刻骨的欢愉,比之钟楼婚后那段时日更甚。三更天时,钟离雪终是放过了她,却不愿出来,拉起两人的衣袍盖在身上,抱着她侧身睡去。
清晨,林间鸟儿叽叽喳喳,于树梢枝头飞来飞去。曼罗浑身无力地醒来,瞥见山洞时眼中的惺忪登时转为警惕,环视过一圈,这才放下心来。
收回视线,察觉到腰间抱着一只大手,睡前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知晓身后定然是他。
若不是环境不对,她险些以为又回到了婚后在钟楼里的那段日子。曼罗垂下眼皮敛去眸中万千思绪,身体轻轻一动,便有什么东西倏地滑了出去,她浑身一僵,这才发现两人这时的不对劲之处来。虽身上都盖着衣袍,可衣袍之下,他们是实打实肌肤相对的,且此前或许还是'′夫妻一体′的亲密状态。
曼罗脑中登时一片空白,双耳更是发出尖锐爆鸣一-他们怎么滚到一处去了?!!
她忽然想起昨夜那个冰天雪地的梦来,那梦后头有多古怪呢,雪地是他,冰河也是他。
他一身洁净无暇的雪衣,高高在上,说他是雪域之神,曼罗当时就想,狗屁的神,看她不把他给亵.渎了!
而后她飞身一抓便将他拽下凡尘,生扑硬扒,将他霸王硬上了弓,听着高冷洁净的神在她的欺负下眼眶微红,低声求饶,她越发快活,肆意大实……曼罗闭眼捂头,不知自己为何会做如此荒唐的梦,又为何她在梦中不是把他给打一顿,而是要去亵.渎他呢?
她都能猜到昨夜她是如何主动的,莫说他身上还有伤,便是往日他也最是端得住的性子,婚后那段时日,他时常便说是她勾引得他。那时还说得过去,毕竞有夫妻之名,可如今两人立场相对,再这样便说不过去了,况且此前她还叫嚣着让他杀了她呢。那时的风气呢?
骨气呢?
曼罗深感丢脸,拉开他的手,眼见他即将醒来,手快一步点在他风池穴上,使得他再次昏睡了过去,这才松了口气。她不知为何,竞然不敢面对荒唐一夜之后的他。若是他问起,她当如何回?
曼罗慌忙往山洞外看去一眼,雨已经停了,山林翠绿一新,日头将现。她转回头再看他一眼,他脸色依旧苍白,一夜过去,下巴上冒出了些许青色的胡茬。
曼罗鬼使神差地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胡茬硬硬的摩擦在手心,五指敏感一缩,回过神来。
曼罗起身,将衣袍穿上,看一眼地上的男人,捡起衣袍给他也穿上,而后头也不回地出了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