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却是寒冰之气,她连忙撤开了手。
终是察觉出了一丝异常,曼罗飞快给他包扎好,转身席地而坐,运功内查,然冰魄心法却又安安静静,冰魄真气也仅仅只是丹田上浅浅的一层,并未增加。
她调息了不过片刻便停了手,睁眼看向身侧的男人,他早已拉起了衣服,脸色比起往日苍白了不少,也在运功调息。曼罗视线在他肩头停留了一瞬,转头望向洞外的黑漆漆的雨幕。风一吹,那些带着水汽的寒冷便席卷了进来,火苗“扑哧”两下,摇摇欲坠即将熄灭。
她往火里丢进最后两根柴木,朝着火堆挪了挪。如今她的不败神功内力无法运转,护体功力仅仅是冰魄真气,可这功法古怪得很,曼罗不敢多用,一时便只能靠着自身抵御寒气。后半夜,滂沱大雨渐渐转为浙淅沥沥的小雨,整片山林陷入一种平和的静谧,唯有雨滴击打着树叶的密窣声在夜色中流转,偶尔一阵夜风掠过树梢,激起层层叠叠的叶浪翻滚之声。
曼罗便是在这阵簌簌声睡着了过去,火堆里没了柴木,火焰渐渐熄灭,她冷得浑身发抖,越发往火堆挪去,即将歪倒过去时,钟离雪双目一睁,伸手将她捞了过来。
她体内的冰魄心法又开始自发运转了,冰寒之气在她全身奇经八脉上乱窜,不知为何她此前那高深的内功竞全数尽失,根本压制不住她体内的冰魄心法钟离雪抬手,将内力输送过去。
可他自身也尚未恢复完全,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丹田便隐隐刺痛。曼罗睡着后便跌进了一个苦寒之地,天和地都是一个颜色,脚下万里冰川,不见尽头。
她在雪地上走啊走,爬过一座座冰川,淌过一条条冰河,可仍见不到尽头。她冻得全身发麻、僵硬,瘫倒在地再也动不了了。就在她以为她会死在这片见不到头的雪域冰原时,身后忽然传来大股大股的炙热真气,她舒服得四肢都摊开了,可也不过片刻,那热气便消失了,只留下浅浅一层的热源还散发着些暖意。
她不受控制地朝着身后挪去、蹭去,企图汲取那一丝暖意包裹住她的全身。钟离雪被她蹭得身形往后仰了仰,垂眸看着她还在往他身上拱的势头,只得抬手抱住了她。
一抱上便感觉得到她全身的温度凉得如冰,他看着她苍白的面色,浅淡的唇瓣,抬指扒开她额前的弯月银坠流苏,一张清丽绝伦的面容出现在眼前。钟离雪怔怔地看着,这时方有了她是奚容芷的真实感,不再是那个冷冰冰看着他的曼罗,而是眉眼温柔,双眸心疼地望着他的妻子。他抱着她的手渐渐发紧,终是垂首,将温热的嘴唇贴在她冷冰冰的额头上。可曼罗仍旧觉得寒冷,右手往上摸去,熟练地扒开衣领,指尖钻了进去,贴到滚烫的皮肤上,她又将脸也贴了上去。钟离雪看了她半响,眸中情绪汹涌又克制,见她冷得发抖,终是将身上衣衫尽数除去,连带着她的也尽数脱了披在身外,二人肌肤相贴,是最原始的取暖方式。
最原始,但也最容易擦枪走火。
钟离雪侧开脸,深深地呼吸着,可山洞狭小,四方天地里尽是她身上的温软馨香,与他身上的男性麝香缠绵在一处,融成一种浓烈的催情之香。偏偏她犹不自知,手贴着他的胸膛胡乱抚摸,温暖的手心抓住他,将他按得额间青筋一鼓,钟离雪深吸了口气,一把抓住她的手,咬牙切齿:“曼罗!可睡梦中的人不讲理,她冷得自动找到热源,缓慢磨蹭着汲取温暖,到处都是湿漉漉的水光,好似那些淋过的雨水没擦干净一般。最后一抹火焰“扑哧”一下灭了,将照得男人狼狈不堪、无所遁形的光亮也彻底抹去,山洞里登时陷入一片黑暗与寂静里。唯有粗重的呼吸和逐渐升起的体温在雨夜中放肆发酵。钟离雪闭了闭眼,暗自运转起法量神功的口诀,即便现下的他用不了这神功之力,但口诀里的清心咒仍能起一丝静心的效果。然而清心咒刚念过半,怀里的人却忽地撑着他挪动了一下身体,而后猛地坐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