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至经脉,亦未伤及心脉要害。
要知道近日苗疆魔教祸乱武林时所下的蛊毒与此前蛊毒大不相同,是一种更为阴毒可怖的噬心之蛊。
此蛊无形无色,无迹可寻,中蛊者初时微微疼痛,之后便不痛也不痒了。但随着时间推移,蛊毒如藤蔓般悄无声息地在经脉骨骼中深深扎根。
待到毒发时,其疼痛堪比抽筋剥骨,而那时五脏六腑皆已被蛊毒侵蚀,中蛊者全身瘫痪,咬舌都不能。最终心脏被蛊虫一点点啃噬,七日之内必在残忍折磨中毙命。
一旦中蛊,纵有那高深的功力也使不出。若强行以内力逼毒,反会加重蛊毒扩撒扎根的速度。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一步步走向死亡,光是想想都令人不寒而栗。
连被誉为医圣的药神谷医者对此蛊毒都束手无策。
莫说解,集江湖中所有医术高超者之力,也只研究出一个雪莲清毒之法。可蛊虫不死还会衍生出毒液来,终归也只是一个治标不治本之法。
可她……居然会解?
她到底是什么人?
惊雨扶着门框,心潮惊疑不定,侧头看去。
女子一袭朴素白衫,面容干净姣好,乌黑头发也只用一根简朴的木簪挽成一个发髻,剩余头发被一根白色发带辫成了麻花辫。全身无一饰品佩戴,干净得像是山涧里清凉的泉水。
惊雨不知为何,心间忽然就平静了下来。
她并未害他不是?
他拱手抱拳,作揖行礼:“孤鸣山弟子钟离惊雨谢过姑娘的救命之恩。敢问姑娘是在何处救得在下?”
按理说九叔都来了,他不可能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醒来,莫不是连九叔也打不赢那魔教妖女?
又或者……他紧盯着前方忙碌的白衣女子。
女子边煎药边抬眸看他一眼,语调平淡:“昨夜睡到三更,听见院子里一声巨响,出门一看,公子要死不活地躺在院中,顺手便救了。”
惊雨唇角抽了抽,什么叫要死不活的?
他就是不小心被那魔教妖人下了蛊毒,又不小心教那妖女打伤,一时昏了过去而已。
“只在下一人?”
“嗯。”
那九叔哪里去了?
怎会单独丢下他一人?
“那……敢问姑娘芳名?”惊雨问出话了才反应过来,“在下就是想报答姑娘的救命之恩,这才唐突了姑娘,姑娘莫怪。”
“报答不必,给一百两银子便够了。”她停下动作,抬眸看他,“若现下手中没银钱也可先写欠条赊着,之后再送来即可。”
说着她指了指脚下,“此地为鸣川城外西佛沟。”再指了指自己,“我,奚容芷。”
惊雨闻言愣住,忙问:“你说你叫什么?不对,你姓什么?”
奚容芷不解道:“奚容啊,有什么问题?”
惊雨追问:“可是西宗药神谷奚容家的那个奚容?”
西宗原本是天在水境内的神医域,但自二十多年前奚容家将毒魔姬家清理门户后,天在水神医域便改名为天在水药神谷了。如今江湖中人再说起西宗,也只会想起药神谷。
若是这样,倒也不难理解她为何会解蛊毒了。毕竟那可是武林五大宗之一的西宗,天在水百年医药世家,曾出过不少天才神医。
她或许也是天才的其中之一。
“是,也不是。”奚容芷捏起扇子给药罐扇着火,神色平淡,“我早已脱离了药神谷独自行走江湖,算不得是药神谷的医者。”
“奚容姑娘过谦。”惊雨抱拳,再次行了一礼,“姑娘医术精湛,是武林之福。”
这时的他,万万想不到反转来得如此之快。
“阿芷姑娘在家吗?”栅栏外站着一对婆孙,探头喊道。
奚容芷放下扇子,过去给他们开门,疑惑:“您是?”
老婆子一看奚容芷这身打扮,就知自己找对人了,当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