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的老者虽风尘仆仆,却仍有马匹代步,大约是那村中的村长。
他放下牵马绳,扑通一声跪下。
那匹干瘦的老马也在嘶鸣。
有几个汉子、娘婶闻声赶来。
“唉,还以为这伙人是乞丐,来讨口饭吃的,也就没理他,放他们进村了。没想到他们径直找到妮儿你家来了,“那婶子进了乔家院门,对为首那老者说,“老人家,咱们给你一袋米、几囊水,你们带回去也就得了,妮儿她才给好几个村子降过雨,病了一场,你别再来求了。”那婶子一面说着,一面要将他拉起。但这老人膝盖如同楔进地里一般,拔也拔不起来。
柳月麟与谢非池自也听见门前发生何事。
柳月麟抱臂道:“我觉得这位大娘说得也有理,今日一人来求,明日是不是十人,后日是不是百人?我们小慧也要休息的。”乔慧方才回身去端一碗水,此刻已至门前。乔慧碰了碰她的肘,在识海内悄然传音:“月麟,说话不好如此强硬。何况,我们今日不是得了一玉瓶水么。”
“老人家,你先起来,你且告诉我你们那是哪儿。“她为那老者送上清水一碗。
那老人见她出来,这才颤魏巍将地名道来。原是巩县附近。
乔慧双眉微微皱起。巩县属河南府,正是在河洛交汇处,嵩山余脉旁。灾情图上,巩县四周旱情亦重。而河洛交汇,水流丰沛,本不应最先受旱才对。她前日看罢灾情图已觉此中有异,若非忽然发烧,否则早该前去调查。乔慧先对那几个婶娘、叔伯道:“我的病已大好了,大伙不必太担心。”转头,她又对柳月麟和谢非池道:“这老人家的家在巩县一村落,巩县乃河南府中水脉交接地,如今却旱情甚重,必有蹊跷。我病前已想前去调查,如今正巧。不如我们…”
柳月麟嘴角一扯,道:“不如什么,不如我们去帮他,然后顺便调查一下异象?你好歹也先休息一两日罢!”
乔慧拍拍自己臂膀,道:“我真好了,一点事儿没有。早上师兄不是治好了我嘛,我如今红光满面的。”
话一出,她自知语有误。
糟糕,本来想当无事发生,这倒好,不知不觉间在师兄面前承认她记起午间之事了。
谢非池正好站在她身后。
“既然你已好了,前去水脉相交处探查一番也无妨,"他声音冷淡,“已好了"三字却故意说得略慢,“不过我传了你真气,并不见得能让你立刻活蹦乱跳,既已有玉瓶中水,降雨之事可由我与柳师妹来代行。"又将“治好”一事说得分明,原是传了真气。
不过院中都是淳朴的乡民,没人听得他话里深意。大伙连真气是什么意思都不懂哩。柳月麟正气恼乔慧爱逞强,也无暇留心他语气如何。乔慧倒是听懂了。
都这时候了,灾情当前,师兄还这样话中有话干嘛?她装作听不懂,只捡了他后半句来说:“哎呀,那就有劳师兄与我们一起前去巩县,为百姓降雨。大家都会很感激师兄的。”谢非池不语。他原意只是给她玉瓶池水,免她辛劳,如今倒好,不知不觉间又把降雨之事揽了过来。
罢了,降雨于他只是随手之事,帮一帮她也无妨。前往巩县之事,乔慧亦到乡间官驿中告诉了白银珂。微暗天色下,白银珂见竞多了一人与她同行,出于礼貌便问了一句这位仙师是谁。
乔慧道:“这是我师兄谢非池。"很简洁,昆仑之子、宸教首席的头衔一概省略。
白银珂向谢非池抱一拳,要看向乔慧,道:“多谢乔姑娘呼朋唤友来凡间救灾。“她平日埋首公务,甚少了解上界之事,自也不关心上界有什么昆仑谢、什么不世出的天才,“谢非池”在她耳中不过是一个寻常名字。她简单将昆仑谢家子归于“乔姑娘的朋友”一列。谢非池不语。在旁人眼里,他只是她一个朋友了?这凡人不知他身份,只当他与乔慧有关。也罢,他有时也觉宸教、昆仑中后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