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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府(3 / 4)

堤,他拳头重重砸在门板上,猛地提高声音:“因为宣府太远!”

他胸口剧烈起伏着,“三千里…太远了。”远到……连远远瞧她一眼的念想,都断了。望着她一如既往平静的神色,沈不器忽然感到某种无力的悲哀自身体中汹涌生发,顷刻间将他吞没。他像被抽干了力气,松开她,退了两步,嗓音彻底哑下去。

“宋云谣,你不能这样对待自己。”

他背过身去,向来挺拔如竹的身形竟佝偻下来,肩背微微发颤。“你不能……这样待我。”

她望着他的背影,指尖在袖中慢慢蜷起。

沉默半响,她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快要散在风里。“沈不器,我无处可去了。”

沈不器身子一僵。

这么久了,她终于唤了他的名字。

宋云谣仰靠着门板,“定阳也好,杭州也罢,横竖都是捱日子,不过换个地方罢了。我知你好意,可这些…都不是我的归处。”他喉结滚动:“那宣府就是了?”

“我不知道。"她目光虚望着窗外,“至少能再陪一陪兰姨。我不忍心让她一个人去宣府受苦,有我在,至少有个照应。”沈不器哑声问,“那你自己呢?你的日子,全是为了旁人?”她偏过头不再接话,心下有些惘然一-这日子原就是熬着,哪分什么你的我的。

月光淌过石砖地,窗格将明暗切得泾渭分明,冷冰冰横在两人之间。不知过了多久,沈不器忽然开口,“红酥之死,并非你的错。”宋云谣一怔。

他转过身,轻声道:“逝水难留,宋云谣,放过你自己罢。”说罢,他越过她,推门而出。

房门开合声落,宋云谣僵立在地,任月光从脚尖漫到衣摆,久久未动。隔日府衙升堂,卫金事冷着脸,当众唱了判词。这桩奇案早传得满城风雨。当日府衙外被闻讯赶来的百姓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宋云谣挤在人堆里,连兰姨的背影都瞧不真切。待卫金事念完最后一句判词,堂下忽然爆发出撕心裂肺的痛哭声。那哭声实在凄厉,竞把满街喧哗都压了下去。

人群一时静极,只剩秋风卷着判纸,沙沙作响。审判既毕,丁虎子当庭开释,与彤娘母女抱头痛哭。牛老太却因诬告反被判罚银,当即瘫在地上嚎啕起来。

宋云谣冷眼瞧着牛氏的丈夫儿子缩着脖子往人堆里钻,不过片刻便溜得无影无踪。她心下没多少快意,只觉讽刺。

众人回到宅院时,大夫早已候着。虽在牢里没受大刑,但衙门走一遭难免磋磨,丁虎子瞧着憔悴虚弱不少。幸得是壮年汉子,仔细将养数月便无大碍。大夫正替他换药包扎,丁虎子躺在榻上仍不安生,反复追问兰姨的流刑是否为真。

宋云谣只得宽慰,说虽发配宣府,但自己已决意同行照料。她笑道:“往后便与兰姨在宣府安家了。久居江南,还未见过漠北风光,这下倒能看个够。”

听罢,丁虎子与彤娘面面相觑。

砚山也呆住了,“姑、姑娘,您要去宣府?!”丁虎子终于反应过来,急得差点跳起,“宋娘子,这可不是小事,你得想好了……”

不等他说完,彤娘悄没声拧了他一把,飞了个眼刀让他闭嘴,打圆场道:“你好生歇着罢,待夜里沈大人将婶子接出来再说。”宋云谣朝她笑笑,寒暄几句让丁大哥好好休息,先行告退。刚绕出小院,砚山忽然追上来,从身后叫住她。“宋姑娘。"他跟上前来,试探道,“您当真打算去宣府?”宋云谣点头,温声道:“是。这些日子,多谢你照顾。”砚山忙摆手,“都是应该的。”

宋云谣笑了笑,“哪有什么应不应该。早在静雪庵里,无论农事、还是庵里办法会,砚山小哥就对我多有照拂,这些我都晓得。”砚山望着她,欲言又止,“姑娘,您客气了宋云谣颔首作别,“若是无事,我便先回去了。”转身要走,却听砚山又将她叫住。

砚山挠着下巴面露难色,支吾半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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