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中风在床,眼歪口斜的李员外,冲喜纳小啊!”
耳畔“轰隆”一道雷神炸开,宋云谣僵在原地,脑中一片空白。时近子时,沈不器一行将金兰送回牢房。
宋云谣站在木栅外,默默看着金兰重新戴上手镣脚镣,缩在角落。她似乎累极了,靠着砖墙,闭上眼,沉沉睡了过去。衙门外更梆声响了一声又一声,沈不器轻轻扯着她的衣袖,带她往外走。刚走过转角,宋云谣脚下忽地一空,身子晃了晃,险些栽倒在地。沈不器眼疾手快将她扶住,月光透过天窗洒在她脸上,他看清她惨白的脸色,握住她肩背的手臂紧了紧。
他知道,以她与金兰的情谊,今夜所听到的种种,不亚于往她心上又割了一刀。
沈不器紧抿着唇,低声道:“再坚持一下,出了牢房就好。”宋云谣深吸两口气,借力艰难站起身。
“无碍。沈大人,先回去吧。”
沈不器目光担忧,可她好似已然缓过劲,撑着墙壁,拖着虚浮的步子,慢慢往外走。他跟上去,借宽袍大袖遮掩,暗中撑住她的手臂,扶她往外走。走到门口,方才那牢头还在打盹,闻声一个激灵站起身,打开牢门,侧身让道。
他脑子尚糊涂着,却没敢忘卫金事的交代,悄悄掀起眼皮,朝那丫鬟看去。只可惜她步履匆匆,眨眼便消失在墙角,没看出什么端倪。牢头暗自瘪瘪嘴,刚想收回视线,忽觉后颈一凉,两道冰棱子似的目光钉在脊背上,竞是沈不器站在门下阴影中盯着自己,目光中满是警告与沉沉杀意,仿佛被雪原上的饿狼锁住了咽喉。
那牢头三魂六魄都被吓跑了一半,登时清醒过来,深深低下头,再不敢抬头。
待跟前脚步声渐行渐远,他这才探头,见人影都已消失,他整个人瘫坐在椅上,后背冷汗涔涔。
牢头大口喘气,心里暗骂:两个凶神打架,遭殃的又是他这个小鬼!不过……方才那眼神,当真是平日那个春风和煦的沈巡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