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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兰(2 / 5)

他话中的种种实在太过熟悉,宋云谣强迫自己莫要胡思乱想、由人及己,只专心在金兰的案子上。

“可若只凭这一点,牛老太就认定兰姨是杀人凶手,未免太过牵强!谁能说准,万一她只是命大,恰巧从河中捡回一条命呢?”宋云谣不自觉抬起手来,轻轻咬着指节,努力冷静下来,思忖道:“难道她们此前就有过节?”

还有丁虎子,又怎么卷进这案子中的?牛老太手中又有何证据,能有底气直接敲了登鼓?

敲衙门堂前登鼓可不是寻常递状子,凡敲登鼓者,都须得过了衙门审验,四十大板下去,若还能捏着状子喊冤,多半就十拿九稳了。思及此,她探身向前,急声问道:“那牛老太可还说了什么?曾县令和那什么金事作何想?”

沈不器早已发现她强自镇定下的不安与恐慌,见她胸膛急促起伏、呼吸已然不畅,他终于忍不住坐到她床边,一把握住她冰凉的手。“先别急,听我说。"他沉声解释,“这案子原发于广信府地界,按律本不属定阳县辖治,又是三年前的旧案,只能往广信府调取卷宗、证词。卷宗不到,这案子不会轻易定审。”

“一来一去路途奔波,加之隔省奏讼需得上请臬台衙门,时日还多,自有从容谋划的工夫,你切莫着急。”

他顿了顿,低声道,“大夫吩咐过,你得好生将养着,不可再动七情,以免消耗自身。”

在他不疾不徐、平缓低沉的语调中,宋云谣竟真的缓缓平静下来。四目相对,他眼中明晃晃的忧色,令她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将手挣脱。沈不器不动声色收回手,温声宽慰:“兰姨与丁虎子就关在前头牢房,铺盖饭菜都打点妥了,没受罪。”

宋云谣一听,忙问:“我能去见见么?”

沈不器迟疑一瞬,“好,我去差人打点。”说罢,他起身去屋外吩咐了几句,又才进门,将先前衙门差人往静雪庵拿她,却被七叔与庵堂众人借故搪塞的经过,细细说了一遍。“……差役至庵中探问你的下落,诸位师傅皆称不知,未曾走漏消息。之后恐怕你不便在人前露面,只能暂居此处,扮作我房中丫鬟。”他顿了顿,“委屈你了。”

宋云谣低声道:“大人说笑了。”

扮个丫鬟算什么委屈。

沈不器听不得“大人”二字,心下有几分不爽快,停顿片刻,继续说道。“至于你屋中书画箱笼,我已让七叔搬回来了。唯恐不便,未敢整理妆奁衣物。当时情势急,是我没想周全,你别恼。”他觑着她脸色,语气有些小心翼翼,“箱笼都收在西厢房,可要去瞧瞧?若短了什么,我这就差人去找。”

沈不器暗忖,那屋子虽被差役看着,可若真想取什么,算不得难事。而宋云谣沉默片刻,又摇摇头,“不必了。那些东西,将来也未必用得上。”

见她言语间尽是消沉之意,沈不器眉头一跳,心下隐隐生出股火气。何谓“用不上”?等此案了结,她便不打算过日子了?但深知面前这人开口,无非是往心头火上再添一勺油,沈不器生生咽下已到唇边的诘问,收紧下颌,生硬地转了话头。“早些时候,刘巧娘悄悄来看望过你。同行的,还有那位庄夫人。”宋云谣微微睁大眼,直起身子,“那她人呢?”“她原想留下照看你,奈何自己身上也不爽利,加之衙门里人多口杂,耳目众多,若被人瞧见反生枝节,便先送她回去了。”宋云谣有些失望,忍不住想,师父此番不适,莫非就是为她忧心所致?而他默然片刻,"“你……便是从庄夫人处知晓我身份的?”宋云谣回过神,…是。”

一说起沈不器的身份,方才还稍有缓和的气氛又凝滞起来。好在屋外很快传来敲门声,砚山捧进一身衣衫首饰进来,打破了屋中的沉闷。将托盘搁下,他起身离开,留宋云谣更衣梳妆。在庭院中等了片刻,不多时,房门吱呀一声,沈不器循声回望,竞怔住了。只见她穿着一身青缎比甲,下着月白绫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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