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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位(2 / 4)

她的手藏在袖中,死死拧着袖口,快将指甲折断。“待此间事了。“宋云谣面无表情道,“窈儿,任沈巡按处置。”只听门外"唯哪”一声,林锦程手中食盒落地。“王攀案真正的始末,窈儿亦知无不言。”说罢,她身子一沉,额头"咚"地磕在冰凉的石砖上。散落的发丝遮住脸,只袒露着一节后颈,苍白孱弱,一手就能扼住。沈不器望着她单薄的脊背,心口猛然绞痛,脸上血色霎时褪尽。真正的始末?

这句话,几近明示。

茶房内外一片阗默,可沈不器耳畔却嗡鸣不断,整个人仿佛钉在原地,眼前地转天旋。

她没给自己留半条后路。

这一刻,他心头竟陡然窜起一丝恨意。

沈不器自知算不得高风亮节之人。入仕为官以来,除却尽忠报国、稽查弊案,一点私心也不过是查清东宫巫蛊案,替恩师昭雪,除此以外,从未想过为谁枉法徇私。

唯独她是那个例外。

沈不器想起抽屉深处,自己早已为她备好的文牒路引、田契宅邸与足够她安度此生的银票,只觉讽刺。

明明退路都已为她铺好,欺君之罪他亦甘愿独自咽下,可她偏要亲手撕破这最后一层遮掩,偏要将彼此逼至两难对立的境地。明明他都没有放手,她宋云谣又凭什么先一步放弃这条命!太多情绪在心中冲撞,理智几近溃堤,沈不器眼眶骤红,一把将她打横抱起便往外冲。

肩头撞开拦路的林锦程,他几步冲到东厢房前,一脚瑞开房门,对着里头吓呆的砚山吼了一声:“滚出去!”

房门闭上,屋内霎时死寂,他反手将宋云谣扔在榻上,胸膛剧烈起伏,牙关咬得死紧,连喘|息都带着火气。

他欺身压着床沿,死死盯着她,而宋云谣满面惊怒,抬手抵住他的胸膛,试图将他推开。

沈不器纹丝不动,反手攥住她的腕子,咬牙切齿道:“宋云谣,你何至于此。”

“你可知有些话说出口,就再无后路可走。”她动作一顿,抬眸冷冷道:“后路?我何时还有后路?”“我说有就有。"他一字一顿道。

谁料宋云谣听后,竞吃吃发笑起来。

“大人不是早就知道我身份,此时又何必惺惺作态?自处州回来,你就知道我是窈儿了,不是么?”

沈不器瞳孔骤缩,微微色变。

宋云谣没错过他脸上一闪而过的神情,心中不由嗤笑,果然。她早就奇怪,为何处州一行回来他便转了性,如今想来,只怕那时他终于确定她就是窈儿,便也懒得再耍弄暖味,苦心试探。她语气讥嘲,“沈大人,我自明身份,你生哪门子气?大人既早已查清我的底细,迟早也要将我缉拿归案,早一日晚一日,有什么区别一一”沈不器却怒声打断:“你怎知我不会放你离开!”床帐内倏然一静。

宋云谣怔怔望着他,心口像被什么不轻不重撞了一下,泛起细密的麻。可这感觉还未分明,一股汹涌的怒意便劈头盖脸反扑上来。有个声音在耳边尖利嘲弄:蠢货,你就这么好骗,活该在同一个坑里摔了一次又一次,还学不会教训!

她逼自己回想他从前事事周全、温存小意的虚伪模样,再想起自己险些信以为真、几乎生出妄念的痴傻行径,登时只觉胃中翻涌,好不恶心。越想越恨,分不清恨他还是恨自己,滔天恨意最后只化作冷冷一句一一“沈大人,莫不是身上这层菩萨圣人的皮穿久了,如今当着我这个逃犯的面,也脱不下来了?”

沈不器呼吸一窒。

他像被这话当胸刺了个对穿,整个人倏地僵在原地,怒意冻结在脸上,只余下一片空茫茫的惨白。

宋云谣挣开他的手,下意识想起身离开,可想起生死不明的金兰,动作生生停住。

她侧脸避开他的视线,逼自己冷静下来。

床帐内霎时安静下来,二人僵持着,半响未动。宋云谣恨自己不争气,在他面前总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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