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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3 / 4)

忽闻马蹄声由远及近,但见四五骑破开烟尘薄雾,自官道上疾驰而来。

为首那人便是沈不器,一身素青袍子,肩披大氅,勒马于城下。他抬首望向城门,面上稍显倦色,可眉宇间锐利不减。最是困乏的时辰,听见城下动静,城门吏揉着惺忪睡眼,自角楼探头。同行者驱马上前,拿出腰牌。借火光看清上头朱字,小吏骤然清醒过来,忙不迭打开城门相迎。

不等城门完全打开,沈不器勒紧缰绳,马蹄急踏,溅起几粒碎石子,人已旋风般卷进城去。

自昨夜得知兰姨,抑或是犯人金兰,被衙门带走,沈不器立时策马往回赶,整一夜都不曾落脚歇息片刻。

秋寒凛冽,冷风灌进衣领,氅衣袍脚被晨露浸得半湿,他身子早就僵了,唇瓣也冻得轻微紫绀,可他不敢停下。

金兰被捕,宋云谣作为她明面上的女儿,定逃不了一场审问。若只一个曾岩还好,有林锦程同两位幕僚先生从中斡旋,未必能波及到宋云谣身上。

偏生卫金事也来了定阳,登时局面便另是一番光景。顶要紧的,便是宋云谣那不清不楚的来历。先前因他与法真等人明里暗里作保,就算拿不出路引、身份成谜,衙门也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多加追究。

可卫卓若插手此事,只怕不需半天,就会将她关进牢狱,发后处置。好在送消息的是林锦程,他清楚被关进县衙审问会是什么下场一一那地方,只要进去一趟,不掉层皮都出不来。

沈不器暗自想,四哥就算看在他的份上,也定会伸手帮宋云谣一把,此时只怕已带她躲去别地了。

思忖间,他已行至县衙正门前。

他的护卫早已候在门房,见他来了,同几个差役一齐迎了上来。沈不器翻身下马,不动声色问道:“听说昨夜有人敲了登鼓?眼下犯人在何处?″

“回禀大人……

护卫接过缰绳,一板一眼作答,待门房小吏牵着马走远,方才放低声音,飞快道:

“林公子昨夜带宋姑娘去了县衙内宅,就在您住处等着。”沈不器步子猛然顿住。

林锦程这是唱的哪一出?

将人藏在县衙,确实是个聪明法子,可如何同宋云谣解释?若她发现端倪,猜出自己身份,岂不弄巧成拙?

沈不器在心底暗骂两声,面上却仍淡淡的,只脚下越走越急,衣袍卷起一阵冷风。

穿过仪门甬道,他大步走进合院,四下空寂。转了一圈,西厢锁着,正屋亦无人。

他面色不改,手心却已汗湿。转身推开东厢房门,屋子里有些轻微鼾声,却是砚山躺在脚踏上睡得正香。

最后一点耐心耗尽,沈不器将他推醒,强压怒气,问道:“宋姑娘呢?林锦程呢?”

砚山尚在梦里会周公,冷不丁被揪着衣领拽起来,迷迷瞪瞪睁开眼,待看清眼前人,困意顿时飞走。

他结结巴巴道:“林公子住去客栈了,宋姑娘…在,在茶房。”沈不器愣住,疑心自己听错了,又问了遍,“在哪儿?”“茶房……“砚山低头不敢看他,嚅嗫道,“宋姑娘执意要去,小的没拦住,四少爷也叫我莫插手……

沈不器深吸一口气,从牙缝挤出一句,“林锦程这厮真是黄汤灌多了。说罢,他松手将砚山一丢,闷头出了屋子,几步走到正屋侧面那小小的耳房前。

茶灶间没有门锁,门板就这么半掩着,不知多少冷风漏了进去,吹得房门吱呀作响。

他放轻步子,抬手轻轻推开房门,却见宋云谣趴在桌上睡得正熟。屋子狭小,她肩上、膝头都披了薄毯,脚边也放了暖炉,好歹没冻着。可沈不器看着她窝在矮凳里,高挑清瘦的身子蜷成一团的模样,心中又气又怜。

一间屋子罢了,到底在和谁较劲儿?

他想靠近些,刚迈出步子,方想起自己一身寒气,忙轻手轻脚解了大氅放到一旁。

而宋云谣似乎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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