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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2 / 4)

事性子摸得七七八八。此人在按察司是出了名的铁面刚直,颇有孝肃之风,这案子都递到他面前,自无袖手旁观的道理。

果不其然,得知那妇人被按着打了四十大板,两股血肉模糊,仍抱着长凳高声喊冤,卫金事当即放下筷子,叫曾县令领路,回衙门办案。酒席匆匆散去,林锦程尚且醉意微醺,被人扶下酒楼时,顺口问了句那人可说凶手是谁?

却听差役答道:“在刘府白事宴上撞见,说是借住静雪庵的居士,名唤金林锦程听后,醉眼懵忡片刻,霎时清醒,惊出了一身冷汗。他不敢露出异样,路长史本想拉他移席客栈再吃上几杯酒,他假作酒意难支,脱身赶回静雪庵。

却没想到,还是来晚一步。

宋云谣听后,垂眸半响无话。夜风漏进车厢,许是受了凉气,她掩袖咳个不停。

砚山忙不迭寻杯子倒水,林锦程拿来薄毯,本想披到她肩上,手一顿,只递了过去。

待她稍稍平复下来,他叹了口气,“案子还未审理,谁也不知实情,兴许那妇人不过胡沁,姑娘且放宽心。”

砚山也劝道:“四少爷早已差人给少爷递信儿了,估摸着明日就能赶回来,姑娘且等等,保重身子要紧。若是姑娘也倒下…”宋云谣灌了两口温水,攥着茶杯,哑声道:“多谢二位。兰姨生死未定,我不会添乱的。”

此话一出,林锦程与砚山不禁对视一眼,眉间担忧更甚。之后一路无话。行至城外,夜叩城门,见来者是林锦程,守城官兵很快放行。

不多时,马车在县衙侧门外停下,三人不张不扬,悄没声息进了县衙内宅。眼前是个不大的合院,原本空置着,前些日子曾县令将其理出来给沈不器暂住。

正屋改成书房,东厢作卧房,余一间西厢锁着,不知放了什么杂物。宋云谣站在狭窄的庭院里,四顾一圈,不禁想,此时兰姨被关去哪儿了?那击鼓鸣冤的妇人尚且被压着打了四十大板,他们又会拿什么手段对付兰姨。

她怔怔站在原地,明明周遭一片寂静,却仿佛听见了兰姨痛苦的惨叫。“姑娘?"砚山小声唤她,“已经快三更了,要么我把东厢理出来,您先休息一夜?″

宋云谣陡然回神,思绪有些迟缓,停顿片刻才道:“不必。”“那…要不我去外头给姑娘开间客房?"砚山提议。宋云谣仍是摇头,抬手往角落那间茶灶房一指,在砚山讶然的目光中开口。“我去那儿歇一夜就是。”

“不行。“林锦程当即道,“茶灶房怎么休息?连床铺都没有。”砚山亦不可置信道:“姑娘,再是将就,也没有去茶房将就的道理啊!怎能让您睡去那儿!”

宋云谣却低下头,口吻恭敬又客气。

“民女身份低微,本就不该来此,若劳驾二位深夜张罗,才是折煞我了。砚山不想她竞说出这番话,心下顿觉异样,却讲不清哪儿奇怪,正想反驳相劝,又被她轻言细语堵了回去。

“况且茶房罢了,丫鬟小厮们守夜时谁没睡过?怎么我就睡不得?”砚山傻了眼,只觉有口难言。

一一天晓得,少爷何时对旁的女子这般上心过?对宋娘子,那是独一份的在乎、独一份的好。说难听点,他早就将她当半个主子伺候了!说罢,宋云谣躬身行了个礼,不等二人反应,便兀自进了茶房。砚山还想跟上去,忽然被林锦程拉住。

“别管了。“他望着宋云谣背影,神情莫测,“给她备好毯子、软垫,莫叫她夜里冻着,旁的不必多说。”

一一她与沈不器之间,定是出事了。

砚山满心不确定,“……当真?”

等主子来了,见宋姑娘窝在茶房休息一夜,自己不就惨了!林锦程眉间低沉,似乎压抑着什么情绪,不耐烦道,“就这么做。”一一可是与他何干呢?

他从始至终,都不过局外人罢了。

天色将明未明。

定阳县尚隐在灰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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