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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证(2 / 3)

她,一颗真心相待,或许有朝一日也能求得一桩两情相悦的好姻缘。可他偏偏做了最蠢的选择。

为公,不曾恪守公心;为私,亦没能徇私枉法。不清白的君子,不坦荡的小人,夹在清醒与糊涂之间,首鼠两端,摇摆不定。

他从未如此厌恶自己。

沈不器僵坐在原地,久久未动。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忽然传来声响。

“三郎,你……

林锦程随意敲了两声,不等里头应声,同往日那般推门而入,刚进屋便被木箱一绊,差点摔倒在地。

“这地上什么东西……”

他嘟囔着点了烛火,端着烛台进来寻人,张口便道:“你在屋怎的不点灯?这么早就要睡了?”

“四哥。"沈不器坐在床沿,神情淡淡。

林锦程没注意他的异样,随手将烛灯放到边几,背靠立柜,寻了个舒服姿势。

“听砚山说,医士与草药都到了?金华一行可顺利?”说罢,不等他回答,林锦程兀自笑道:“是我犯傻,巡按钦差都去了,谁敢不给面子。”

沈不器直言:“四哥所来何事?”

林锦程"啧"了一声,“几日不见,还不让我这个做哥哥的问候一声,巡按老爷好大的架子。”

见他不接茬,林锦程自觉没趣,摸摸鼻子,说起正事。“方才我在庵堂里碰见了住持与宋姑娘,她…”话没说话,只听沈不器问道:“你去庵堂作甚?”“就是闲来逛逛。"他说得含糊,“总之,听说流民中似有疫病,可是确有其事?”

“不好说。“沈不器摇头,“虽有几例病患症候与疫病相似,可未见蔓延之势,此时断言瘟疫为时尚早。”

“那就好。”

林锦程神情一松,打开了话匣子。

“我听宋姑娘说,这几日法真大师避开众人,独自去城外给流民问诊施药。她担心住持一人支撑会累坏身子,怎么说都要与她同去。我原还担心若当真是疫病,她…她们这与上去送死有何异?”沈不器冷不丁开口,“她当真要去?”

林锦程忽然笑了,“依宋姑娘的为人,不去才奇怪吧。”“宋姑娘瞧着冷情冷性,不爱说话,平日笑脸都没几个,骨子里却很是有些侠义。”

林锦程微微仰首,望着虚空一点,有些失神。“且不说刘巧娘之事,我还记着头一回见时,她就为庄箐箐出了头。那时周围全是杀红眼了的汉子,她抬手就给了钱洪那厮狠狠一棍子。”“宋姑娘瞧着瘦弱,出手倒厉害。“他陷入回忆中,不自觉笑了下,“到如今,钱洪提起她,腿都打颤呢。”

说罢,屋中安静了一阵。

林锦程陡然回神,心中莫名生出几分慌乱,他抱起双臂,强装无意,反问道:“我与宋姑娘不过泛泛之交,她什么为人,你自己不是最清楚么?”说着无意听者有心,沈不器心一紧,瞳孔骤缩。“初相见,人家就在山洪中拼死救你一命;前些日子她救下那孩子时,你不也在旁边?”

林锦程越说,越生出几分愠怒,“但凡长了眼睛的,都知道她是个什么为人,你倒好,反问起我来了。”

说罢,沈不器竞沉默下来。

林锦程此时终于察觉到几分异样。他不自觉直起身,仔细打量沈不器的神色。

他犹豫道:“你与宋姑娘,吵架了?”

沈不器却垂下眼帘,唇边泄出一丝自嘲的哂笑。“四哥从前不是日日盼着我与宋姑娘断绝往来么,如今应该高兴才是。”林锦程眉头紧皱:“我何时说过′断绝往来'四个字?何必曲解我的意思?我只是劝你………

他声音一顿,“你们吵架了?为何吵架?你这牙尖嘴利的,可别伤了人家姑娘。”

沈不器静静道:“四哥放心,是我惹了宋姑娘不快。”“你们……”

林锦程还想追问,可看他神情一片平静,一时也摸不准这二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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