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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头(2 / 3)

吱呀一声,房门大开,门外蓦然传来一道冷清的女声。

“大夫不必为难,我们这就离开。”

说罢,宋云谣径直走进医馆。

一层单薄的帘布相隔,彤娘将外头动静听得一清二楚,此时紧紧抱着孩子缩在床头,满脸惊惶的泪。

宋云谣走上前,指节轻轻刮了刮孩子熟睡的脸蛋,朝彤娘笑笑。“没事,跟我来。”

彤娘没什么行李,抱着孩子,躲在宋云谣身后出了医馆。围观的人群一哄而散,砚山快步跟了上来。

他小心翼翼打量着宋云谣神色,问她们要去何处,可要马车送她们一程。宋云谣好些日子没有见他,如今他整个人仿佛打了霜的茄子,蔫蔫站着,偷偷瞄来的目光里写着懊悔与心虚。

她气性本就不大,眼下正事要紧,便也不提前嫌,客客气气应下。马车很快出城,路上,砚山同她说起城里城外的情况。这些天,县衙大力搜寻藏匿城中的流民,总算将一众流民都聚集到城外统一看管。

与此同时,城南一间肉铺忽然挂起白布,一家老小竞相继暴毙,唯一留下的长子也患上急病,上吐下泻、高烧痨嗽,瘦得没了人样。一石惊起千层浪,城中百姓这才发现,近来身边多了不少病患。再联想先前衙门的动静,流民、疫病等消息不胫而走,街头巷尾人心惶惶。宋云谣忙追问,“城外如何?”

砚山皱眉摇头,“不大好。”

流民们缺衣少食,身子骨本就虚弱,往往不知不觉中就会死在逃亡路上。而今集中管束起来,各种病症更是层出不穷,已经病倒一大片,急病离世的也不在少数。

彤娘听得脸色煞白,一把抓住砚山的胳膊,声音打颤。“虎子哥呢?丁虎子呢?他可还好?”

砚山忙道:“娘子放心,丁大哥身强体健,谁病也轮不到他病啊!况且朝廷调遣的医士、草药都已在路上,还有少……还有县令盯着,不必担心。”差点说漏嘴,砚山忙不迭吞下话头,悄悄瞥了宋云谣一眼,好在她并未发现。

饶是如此,彤娘仍放心不下,宋云谣便提议先去看看丁虎子情况。马车拐了个弯,不多时便到了流民驻扎地。比起上次,山坡下的空地几乎已被临时搭建的草棚占满,流民人数翻了一倍不止。

宋云谣掀开车帘,遥见坡下乌压压一片。

土灶上烧着柴火,地上还烧着一堆堆驱虫的草药,刺鼻的烟气四处弥散,熏得人眼泪直流。

流民们或坐或卧,一个个目光呆滞、申请麻木,瘦得仿佛麦秆,令人望之心惊。

宋云谣不自觉攥紧了车帘,满心沉重。

车还未停稳,彤娘迫不及待就要跳下车,宋云谣一惊,连忙将她拉住。“彤娘,你呆在车上,我们找丁大哥过来。“她温声安抚。若按规矩,彤娘本应同其他流民一般,被拘在这片干草棚屋里,与野外虫蚁作伴。

如今破例在外,衙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然是看在沈家与柳先生的面上,行了个方便。

宋云谣并非那等认死理的人,眼下形势艰难,能多救一人都是好的,固执追求所谓公平也意义不大,让她们躲在马车中才是上策。留彤娘母女与护卫在此等候,宋云谣戴好帷帽,同砚山下了马车。刚走下小坡,只见人群中一道熟悉的身影。那人一身洗得发白的海青袍子,正蹲在泥地里给流民把脉。

“那是…法真大师?“她讶然道。

砚山在旁解释:“住持来了好些天,不是捐草药,就是给流民义诊。这边医士人手不够,大半流民都是她给开的方子。”“就她一人过来?”

砚山挠挠头,“应当是的,没见着还有其他尼姑。”宋云谣轻叹一声,心中五味杂陈。

思忖间,身后传来车马声,听那动静,似乎阵仗不小。循声望去,远远望见山路上一队车马缓行,其中一人身骑黑马,身姿灵巧敏捷,眨眼就冲到队伍最前。

宋云谣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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