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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辈谋其深远,或不少见,可为一个没有血缘的女儿家做到这般地步…地摇摇头,“至少我闻所未闻。”

听出她话中几许艳羡,林锦程有些意外。可一想到她的身世,只怕家中父亲对她多有苛待,从未尝过这样的情义,便也多少明白过来。气氛有些凝滞,他半是玩笑半是宽慰地打趣。“刘夫人与倪管事惺惺相惜、意气相投,这才得了个两全其美的结果。可这世上多得是儿子想要宝剑、老子送来四书的,被家中亲长按着脑袋走自己不中意的路,那才叫一个折磨。”

宋云谣偏头看他,神情有些古怪,半响才慢慢收回视线。“折磨?兴许是吧…”

她说得语焉不详,林锦程却陡然回过味来,发现自己这话多少有些何不食肉糜的味道。

他脸一热,暗骂自己被驴踢了脑壳,忙解释道,“对不住,是我失言,宋姑娘莫往心里去………

宋云谣温声打断他。

“林公子所言不过亲身所感,何来失言一说?世上本就千种人、万种命,各自有各自的难处,万般滋味也只有自己晓得……子非鱼,安知鱼之苦乐?林锦程一愣。

她顿了顿,露出几分狡黠的笑意。

“不过,这话要是让心胸狭窄之人听去了,难免惹人嫉恨,还好你面前的是个大度的。"她学着他的语气,压低声线,老气横秋道,“林公子莫往心里去。”话毕,房门突然打开,刘巧娘已平复下来,招呼他们进屋议事。宋云谣忙朝屋内走去,徒留林锦程在后,双腿像被人钉在原地,半响未动。五岁开蒙、十二考中秀才,从少时才名到如今旁人口中的伤仲永,这些年,林锦程听过苦心规劝、听过叹惋痛惜、听过冷言嘲弄,却从未听人对他说过一句,人各有各的难处,万般滋味只自己晓得。他手心莫名发汗,下意识去寻腰间折扇,无措地捏了捏扇柄,还未回过神,就听身后房门吱呀一响,宋云谣探出半个头来,小声问他:“林公子不进来么?″

林锦程稀里糊涂应了一声,匆忙往屋里走去,步子凌乱,差点将自己绊倒。宋云谣只当夜里太黑,怕他丢了面,忙忍笑移开视线,走到桌边坐下。屋内,刘巧娘简要说明了先前沈三郎对吴善为与矿山调查的情况,倪管事听后,当场震在原地,而后猛地一拍桌子。“吴善为…吴善为!”

倪管事气急,喘着粗气,连话都快说不清,巧娘忙给他倒水顺气。稍稍缓过劲儿来,他面露悔恨,仰头望着房梁,喃喃道,“老爷,家贼难防,家贼难防啊…

倪管事在刘家待了大半辈子,也算看着吴善为长大,如今得知真相,仿佛骤然老了十岁。而刘巧娘双手扶住他的肩膀,亦是紧绷着嘴角,强忍悲愤。宋云谣别过眼去,不忍细看--她不禁想,若有朝一日,她也被至亲至爱、无比信重之人背叛,发现从前一切温情都不过另有所图,她又该如何面对?又小坐片刻,倪管事奔波一路,心绪大悲大喜,不免露出倦容,被众人劝着早早睡下。

巧娘心中挂念,茅屋又有别的空屋,便也决定在此落脚,方便日后照顾倪管事。

上山回庙,二人各怀所思,一路无话。直到在静雪庵门前分别,林锦程忽然叫住宋云谣。

“宋姑娘。“他问,“三郎……近来可写信说了什么?”宋云谣脚步一顿,…没有。”

自打上次那封写了吴善为的身世、与那句千回百转询问她名姓的信后,沈不器一连三天都再未寄来信。

一一山水迢迢,又都忙于正事,不过两三天而已,不足为奇。她才不缺这一封信。

林锦程也不知自己为何开口,难道是怕三郎陷得太深?还是怕自己错过什么线索?

无论如何,他此时只能干巴巴应道,“哦,那就好。”宋云谣疑惑,“那就好?”

林锦程脸色一僵,不知自己今夜吃错了什么药,老说出不过脑子的话,忙找补道,“啊,我是说,想必他已经在回程路上,就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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