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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愫(2 / 6)

的兰姨似有所察,半梦半醒间,竞抬起手摸了摸她的脸,用她未曾听过的乡音,嘟囔着梦呓了两句。“…乖…娘给你买……买村口张瞎子的肉.……宋云谣动作一顿,愣神片刻,轻轻将她的手塞进薄被里,抱着她换下的脏衣出了屋子。

时辰不早,路边野蒿已经烧尽,风一吹,辛辣的气息渐渐飘散,宋云谣抱着衣裳,忽地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臭味。

她疑惑地看向手中衣裳,本以为是兰姨身上来了月信,可仔细一看,竞是上衣的袖口处浸着深褐的血迹,指腹蹭了蹭,触感油腻。兰姨……当真是去城里卖元宝了么?

心下藏了狐疑,翌日鸡鸣时分,兰姨刚起身,宋云谣便已睁开眼。待兰姨穿衣洗漱完毕出门去,她一骨碌起身,匆匆穿好衣裳、戴好帷帽,悄悄跟了上去。

就这么不近不远跟在身后,进城后,只见兰姨先背着一箩筐纸元宝进了寿器店,同掌柜交涉一番,又背着空背篓出了店。宋云谣本以为她准备打道回府,却见她步子一转,轻车熟路绕去城南,进了杀猪巷。

天还未亮,杀猪巷内热闹非凡,四处弥漫着白蒙蒙的热气。几个打着赤膊的男人合力按着猪,放血、烫毛、分肉,一边干活,嘴里一边说着不干不净的粗话。

作为此地唯一的女人,兰姨站在他们其中,却丝毫不见违和。她高高挽着袖子,手起刀落,将横在案上的猪肉一一分块,动作娴熟而利落。时不时有男人凑过去不怀好意地调笑两句,她全做无视,只面无表情地做着手上活计,待人走后才抬起头,满脸鄙夷地翻个白眼。宋云谣缩在小巷外的阴影里,苍蝇在耳边嗡嗡打转,脚下踩着蔓延而来的血水,连身侧的墙壁里糊着陈年血垢,她强忍干呕,一步不动地站在原地,默黑默望着眼前一切。

一口气分完数十头猪,大天四亮,兰姨脱了围腰绑袖,找领头的男人要工钱。

那男人从兜里数了六七文钱,兰姨伸手要接,他却一抬手,问道,“我听人说你是从静雪庵来的?”

兰姨也不废话,只道:“先把工钱给我。”那肥头大耳、神情猥琐的男人摸摸下巴,目露淫光。“先别急啊。我听人说那庵堂可是有些别的"生意……“他笑得意味深长,本就肥腻的脸肉堆在一起,将眼睛挤成一条缝,“这位大姐,咱们打个商量,你偷偷带我进去见见世面,这每日的工钱,我翻一番,如何?”宋云谣就站在不远处,将一切听得一清二楚,心下登时燃起一股怒火。按耐不住要上前将兰姨带走时,窄巷内却传来一声干脆的“行啊”,她不禁愣在原地。

那男人似乎也没料到兰姨一口应下,正发懵时,兰姨一把夺过那几文钱,而后猛地抬脚,往那男人身下狠狠一踹!

那男人当即摔倒在地,嘴里啃了一地秽物,熏得他差点背过气,只能一面干呕着,一面捂住下身惨叫连连。

“狗撬的杂种,就你也配!”"兰姨狠狠啐了一口。这动静吸引来一旁靠墙打盹的屠宰匠,趁众人反应过来之前,兰姨转头便往小巷深处跑去,一眨眼便消失在了杀猪巷。男人满身腥臭地爬起身,想追上去却力有不逮,又叫身边伙计去追,众人却只佯装打盹,躲着他的视线偷偷发笑。

那男人无计可施,只能气恼得在原地跺脚,将兰姨十八辈祖宗都翻出来骂了一遍,誓要去静雪庵报仇雪恨。

宋云谣瞅准时机,悄悄闪出巷口,一路摸索着走出巷子,心中正忧心她的去向,就见那熟悉的身影在赶早集的人群中一闪而过。她连忙跟了上去,正犹豫要不要叫住兰姨,就见她东走西拐,又进了一处不起眼的民宅。

宋云谣在门外贴耳听了片刻,没听出什么所以然,向路人打听后才知,这儿竞是浆洗房,城中所有旅店、酒楼乃至过路漕帮的衣裳,都送来此处浆洗。那路人见她头戴帷帽、衣着朴素,还以为她也想来此处做工,又好心劝她一句:这浆洗房黑心得很,说是按件记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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