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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2 / 8)

宋云谣走到后窗边,将洗了一半的梅子捞起来,平声道:“那表哥说自己要避嫌,不便出面找刘巧娘,刘家弟弟便将自己手头生意都交给那表哥打理,打算带人将定阳县翻个底朝天。”夜色沉沉,月光照得小院地上一片惨白,她的声音也仿佛铺上一层寒霜。她静静道:“那表哥只让刘兆尽管将声势闹大,最好闹得整个定阳县都知道刘巧娘下落不明,以证明刘家……不,证明他吴善为的清白。再以此为证据,借衙门之力,顺理成章进钱家搜查。”

宋云谣停顿片刻,眼中闪过一丝讥讽。

“至于搜查什么?吴善为没细说,只怕刘兆也没细想过。”说罢,屋内倏然寂静,只闻窗外蝉声嘶鸣。庄箐箐小声问:“宋姐姐,我怎么听不懂?”宋云谣摇摇头,只将洗净的梅子喂到她嘴边,笑了下,“尝尝甜不甜?”又在屋内闲聊片刻,见庄箐箐坐立不安,目光频频望向后窗外的小院,宋云谣终于起身告辞。

正是姑子们做晚课的时辰,四下无人,前殿里隐隐传来木鱼诵经声。宋云谣打算抄近道回屋,没走几步路,她突然顿住脚步。夜凉如水,月光将人影拉长。她望着身侧墙上那绰绰的树影,忽而开口。“再过几日就是中元,有事不妨直说,非要将人吓着才乐意?”沉默片刻,果不其然,一道人影从树影中走出,低低开口,“对不住,我绝无捉弄姑娘之意。”

宋云谣转身看去,只见不远处树下站着个模样清瘦的女人,穿着庄箐箐的旧衣,瞧着二十七、八的模样。

她半扶着树干,指甲无意识地抠进树皮缝隙,目光直直看向自己,神情紧张。

这人正是今日在山上,将自己撞倒后匆匆离去的陌生女子。宋云谣没再应答,二人无言对峙着,那女子喉咙吞咽几下,终于艰难开口。“我就是刘巧娘。宋姑娘,不知可否借道一叙?”宋云谣微微颔首,随她走到山寺僻静处,疏疏落落的月光自枝叶缝隙洒下,斑驳地映在她们脸上。

她静静等待对方开口,而刘巧娘低头沉默良久,问道:“宋姑娘早就猜到了,对么?”

她确实早有猜测。

还记得初次听到有位刘家女下落不明的消息,就是她与庄箐箐头一回下山之时。

可那次以后,她忙于书坊的活计,分身无暇,而庄箐箐也整日将自己关在屋中,不再找善远、找她玩耍。

宋云谣本以为是箐箐受惊未愈,如今想来,只怕那时刘巧娘就已藏进她屋中。

而庄箐箐之后的异样便也都解释得通:一反常态地要求下山,偷偷溜进城中卖绣品,绣布的争端,还有庄箐箐忽然翻倍的饭量……她心中虽隐隐有些猜测,可线索零碎,难以罗织成网,也想不通此人找上箐箐的理由。

直到今日听到吴善为与刘兆的对话,再加上沈三郎早先时候向她透露,庄箐箐虽与刘家大伯有些不光彩的过去,可从前却与钱家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所有线索收束成线,她果然没猜错,藏在庄箐箐屋中的人,就是失踪已久的刘巧娘。

宋云谣坦然道:“确实不难猜。”

刘巧娘苦笑一下,“我还自以为我藏得隐…”宋云谣开门见山道,“刘夫人,我有一事请教。”“当初箐箐执意要去城中卖绣品,却因那布的缘故,被钱洪刘兆当众质疑羞辱。”

“我想知道,当日你可是故意借箐箐之手,想让那布流入城中,以引起钱刘两家注意?″

刘巧娘眼中闪过一丝愕然,“故意?为何?”说罢,她马上反应过来,“那布有问题?”宋云谣目光怀疑,“你当真不知?”

“我当真不知!"她急得上前一步,“还有箐箐被当众羞辱…怪不得她从城中回来就不对劲,我还以为,我还以为…”看着她恍然大悟的模样,宋云谣眉心一蹙,朝她简单解释。“据他们所说,这布原是出自刘夫人聘礼……或是说嫁妆里的那座染坊。如今两家争夺这染坊的归属,一度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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