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白让我着急!”宋云谣被她护在怀里,察觉到后腰被她轻轻拧了一下,便也顺势做出委屈的模样:“我错了…”
兰姨又看向沈不器,扯出个干笑,“这黑灯瞎火的,林子里呆着也疹人,沈公子快些回去罢!待明日,我再找沈公子好生道谢!”她这话说得实在不算客气,沈不器也不恼,只微笑道:“夫人客气了。”说罢,兰姨一弯腰,毫不费力地将宋云谣背起。沈不器微微讶然,刚想说送她们一程,又见兰姨明晃晃的目光,只能默默将灯笼递了过去。
“路上当……”
不等他说完,兰姨已经背着人绕过土坡,走进旁边一条不起眼的小道,一眨眼便不见踪影。
沈不器吞下那半句没说完的关心,在原地驻足片刻,忍不住笑自己呆。他摇摇头,转身往山上云栖斋去。
林子里,兰姨收起方才的模样,小声问她,“不是说去找庄箐箐?怎么到这来了?”
宋云谣眨眨眼,恍惚发现,这位沈公子好像从始至终都没问过,她今夜为何现身此处。
他又何为会出现在此地呢?
“唔,本打算再去竹轩一趟,结果路上扭了脚,恰好碰到沈公子。“不欲多说,她连忙转移话题,“兰姨,我们今夜暂且不用走。”兰姨脚步一停,“怎么?那公子哥说啥了?”宋云谣讲清来龙去脉,兰姨长长松了口气。“我就说,就你那锄头都扛不动的力气,怎么还能将人打死!”宋云谣忿忿道:“谁扛不起锄头了?我以前是不会用,现在也学会了啊。”恰好走到山脚的几亩稻田边,她指着远处歪脖子树下那片田,“喏,那几方田不就是我料理的?”
兰姨敷衍地点点头,“是,是。没了你,那几方田可怎么办啊。”宋云谣气恼地扭过头,不想再与她说话。
过了会儿,兰姨忽然开口问,“这沈公子,你瞧着为人如何?”宋云谣久久没有出声,就在兰姨以为她已经睡着时,夜风里传来她轻缓而认真的回答。
“他是个难得真心的好人。”
翌曰。
窗外晨钟阵阵,天光方才微明,宋云谣已经清醒许久,望了眼另一张榻上,兰姨枕着手正酣眠。
兰姨久病成医,昨夜回来后给她又是热敷、又是按摩,今晨起来,脚踝的红肿已消下去大半,只要小心些,并不妨碍走路。只是辛苦她忙碌一夜,直至五更天才睡下。宋云谣轻手轻脚下了床,在屋外洗漱一番,出了小院。路上洒扫的姑子见了她,纷纷上前关心她身子可好,看起来被昨日她与庄箐箐吓得不清。
宋云谣趁机问了昨日发生的种种,听胆大的姑子说了冯家公子与住持的争论,她这才发现,原来众人对庄箐箐从前的身世,多少都了解一二。她不禁纳闷道:“那我从前问你们,为何来寺里的香客少了,你们都装不知道?”
她们面面相觑,都有些尴尬,只听身后忽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咳嗽,竟是净念大师来了,众人忙拿好笤帚、湿布,纷纷散去。“净念师傅。”
不知为何,她明明不是寺中弟子,可见了不怒自威的净念也有些心虚,忙合掌行礼。
净念脚伤未好,一手杵着拐杖、一手拎着食盒,上下打量她一番,语气缓和不少。
“好些了?”
宋云谣乖乖点头,“昨夜就醒了。就是吓着了,不碍事。”“那就好。"净念抬起手里食盒示意,“你还病着,这几日便不劳你再跑竹轩送饭,我去就行。”
她刚想推辞,又被打断,“不必推来推去的,我这把骨头不至于走不了路。”
宋云谣讷讷应下,净念转身离开,没走几步,忽又停下。只见她侧过头来,沉声道:
“庄姑娘虽不曾剃度,可在我们眼里,与俗家弟子无异。既到佛前,过往种种,不过浮云聚散,放下便是。
“从前未与你说清,并非不愿说,而是不必说。若施主心中介怀,去留随忌。
不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