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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破(3 / 5)

,“那是我最后一次得见师父。”

“那时师父并非被关进大牢,可被困在狱厅的招房桌前,身边有牢头寸步不离监视,处境与囚犯无异。

“他虽强装镇定,却仍能看出形容狼狈、惶惶不安。我给他换衣时,他悄悄递给我一把钥匙,叫我找机会将他抽屉里锁着的手札烧了,带着小妹速速出城。”

沈不器指出漏洞:“不是说有牢头在旁监视?他如何避开耳目传话于你?”

他眯起眼睛,细细回忆。

“我记得,那时恰巧有个女犯人被押进狱厅。她在刑道里大喊大叫,冲撞司狱,牢头前去钳制那人,我们才得了机会。”

闻之,沈不器心中一动,问:“你可还记得那天具体日子?”

方伍元不假思索答道,“八月廿五。”

果然是窈儿被抓入狱、写下供状的日子。

他不动声色问道:“你可见过那女犯人的模样?”

方伍元不知他为何问起,只能努力回想:“我当时似乎望了一眼,披头散发的,看不清楚……只记得她身形有些臃肿,行走时挺腰体沉,双足外八……”

他恍然,“这么一想,应是有孕之人。”又问,“不知大人问这个……”

“无事,你继续说。”

沈不器面上无波,心头却掀起巨浪。

他仔细翻过八月的卷宗,其中从未提及有孕妇入狱提审。

若猜测无误,此人应当就是在山中躲了数日、被捕入狱的窈儿。

可这个“窈儿”,当真就是“窈儿”吗?

那厢,方伍元咳嗽几声,继续说道。

“我虽不知来龙去脉,却也明白生死攸关,当即将小妹送出城去,又趁夜翻进县衙,取走了师父的手札。”

沈不器问:“那手札里写了什么?”

“师父做了几十年的仵作,为人谨慎,惯常有尸检后独自记录备份的习惯。他一提起这手札我便明白,定是他知晓得太多,挡了别人的道。”

沈不器暗想,如此看来,那卷手札便是关键。

方伍元说了近一个时辰,早已舌敝唇焦,声音沙哑。

“只可惜刚出城,我便被人盯上,一路将我追杀至城外树林之中。”

他停顿片刻,不知想起什么,嘴唇微微颤抖。

“所幸我随师父验尸多年,于人身筋骨要害早已烂熟于心。几番缠斗落于下风后,我便故意用胁下处去迎接刀口,而后闭气屏息,佯装毙命。那杀手见我气绝,便草草弃尸于乱葬岗中。”

屋外雨势渐大,将方伍元颤抖的尾音淹没在雨声之中。

“若非小妹循着血迹寻来,捡回我这条命,恐怕我已是野狗腹中之食。”

他看向一旁的砚山:“我方伍元发誓,绝无半句虚言,胸口伤处,你随意检查。”

林大成早在审讯之初便退出屋中,砚山见沈不器首肯,便上前扯开他的衣襟,侧胸下果然有一道狰狞扭曲的刀疤。

沈不器望着那伤口,轻声问:“既然捡回一条命,为何不找个地方安顿下来?何必又入虎穴?”

昏暗烛光下,沈不器依稀看见方伍元眼角有泪划过。

“师父不愿留下把柄,牵连我与小妹。可为人儿女、为人徒弟,我们却不能对师父的安危与清白置之不顾。”

沈不器垂眸看着他,心中竟升起几分钦佩。

“砚山,将他的手解开,扶他坐下。”

动作间,林大成忽然走进屋中,在他耳边低声道:“大人,此人同伙已找到,可要带进来?”

沈不器心中微微讶然,没想到林大成办事竟如此灵光。他颔首应下,护卫押着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一见来人,方伍元手上绳结还未解开,蹭地站起,直接摔倒在地。而那女子见状也拼命挣扎起来,一口吐掉堵嘴的帕巾,双眼亮得如有焰火在烧,死死盯住沈不器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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