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窥探他人阳寿的本事真不真,只要是个正常人来你这寺中求手钏,你便搬出这套说辞来糊弄人,不愿给便直接说不愿,何必这样故弄玄虚,引诱人眼巴巴地来求,却又出言搪塞不愿给,你哪有出家人的样子?”
了悟立着掌,垂眼说:“公主当年求手钏时,贫僧便为柴将军看过命缘,并如实相告,如今苏施主来求,我自是也要将实话讲于她听。至于最终求与不求,全看苏施主自己,公主何必如此愤慨?故人已逝,您何须为难自己?”“都是你们这些人咒死他的!”
华阳公主走到了悟面前,盯着对方处变不惊的模样,心里恨不得将这个人的肉挖出来祭奠亡夫。
凭什么这人的一句话就可以定人生死?
难道就因为了悟是世人推崇的圣僧,便可以看破一切,立于高处?对方施施然站在一旁看着她们这些世俗中人在红尘中苦苦挣扎,不得解脱,又要在她们期盼奇迹到来的时候,将希望全盘否定。这算什么道理?“了悟,本公主等着你从神坛上滚下来的那天!届时,我定要痛快饮两盏,在府中大摆宴席,供来往宾客瞻仰你这虚伪之人的落寞姿态。”华阳气势逼人,了悟却面色不改,对上这位圣人膝下唯一的公主,他连眉毛都没抖,直接开口冷淡道:“饮酒伤身,若是真有这么一天,公主想庆祝,不如多开善坊施粥,也算是为积累自身福报,来世若有缘“要劳什子的来世?"华阳打断了他的话,“本公主就这么一辈子,自是要当下的痛快潇洒,你这秃驴要是再敢在我面前继续浑说,即便是有父皇阻拦,我也要撕破你这层伪神的烂皮。”
“还请公主慎言。”
了悟皱起了眉,似乎有些不满她话里的不敬。“怎么?这就生气了?"华阳却乐起来,“你不是圣僧吗,怎么这点耐性都没有?你往日不是很会劝诫他人放下,为何到了自己身上却这般容易动怒?我刚才不过是气昏时随口说了两句,苏娘子和他的夫君皆可以为我做证,大师你不会因为这点小事便记恨我吧?”
“怎会。"了悟只是稍稍变了表情,立刻便恢复了原来的平静模样,他看着华阳在自己面前嗨瑟的笑靥,只说了一句最简单的话。“公主丧夫,情绪失常乃人之本性,我自是理解。”“你这秃驴!竞然还敢提他!”
华阳气得险些被将胳膊上披帛缠成圈,勒死了悟这个白面黑心圣僧。“本公主早晚要你跪着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