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来了别家的车驾,她不得不挂上笑脸与对方攀谈。
“这个方向…苏娘子也是与自家夫君去龙兴寺上香吗?”夔国公独女卢云舒叫停了车,掀开帘子向外瞧着。苏元寿看了一眼袁溪旭,笑着抬头应道:“我今日与夫君来还愿,卢娘子也是来寺里上香?那可真是赶巧了。”
卢云舒见苏元寿这般做小伏低,忍不住微嗔道:“苏阿姊估计是离京太久,对这京里的事情生疏了,出门前怎么也不遣人打听一下今天是什么日子就来。今儿可是龙兴寺的大法会,各家可都是要派人前来的。我是来求手钏的保平安的,阿姊你记挂着家里的探花郎,竞然连这个都忘了。”“原是我的错,改日再向你请罪。"苏元寿略带歉意地说。“苏阿姊记得就好,我先去了,一会寺里再聊。”马车走时,卢云舒悄悄看了一眼袁溪旭。
她心里暗道这人便是把苏元寿哄得神魂颠倒的男狐狸精,果真是一副好皮囊,可这人品着实是太差。除了一张脸还能看看,其他的方面简直不堪入目,真不知道苏阿姊是怎么忍下去的。
“你猜她在看什么?“苏元寿注意到了卢云舒的小动作,忍不住想笑。袁溪旭有些无奈,她倒是开心了,只有自己被人骂:“还能是为何?左右不是在替你鸣不平,就是在暗骂我混账,自从来了京都,不就是一直是这两套说辞吗?”
注意到周围上人不时投过来的视线,他主动握住了苏元寿的手。感受着对方那一瞬间的僵硬,袁溪旭有些落寞,但又认真地说道:“手怎么这样凉?莫不是还在担心之后的事情……我已经收到了信,对方确认过了,我们只需要按计划进行便是。有我在,无需害怕。”苏元寿摇摇头,示意他别担心自己,眼里满是笑意:“不是害怕,我是在激动,我已经好久没有感受到做赌徒放手一搏的疯狂了,记住……我们现在见过的每一个人,都会成为我们成功的见证者。我们,多么美好的词汇。
像他这样的阴沟的苟且偷生的老鼠竞然也能和她被一起提起?袁溪旭看着她面上的镇静,点点头,坚定地握紧了苏元寿的手。不论前路如何,他都不会放开她的手。
既然做了她一时的夫君,那便是她这辈子的夫君。娘子想搏一把,那他自是要压上所有为妻子加码,不求与她做一世鸳鸯常相伴,只望她以后能开心如愿,不被旧事所困。现在牵着她的手,陪她走完最后这一段路,也算是全了自己过去几年的私心。进了寺,香客中果然有不少熟人。
苏元寿每走几步便能遇到女眷,对方再向自己打招呼问好的时候,顺便都会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扫视着自己身边稍显无辜的袁溪旭。“苏施主。”
苏元寿扭身向右看去,来人竞是了悟大师。见到熟人,她赶忙问好,并向对方介绍道:“许久不见大师,我刚回京,这位是我的夫君袁溪旭,我前些日子替他在寺里求了科考顺利,今日便是带他来还愿的,顺便想求个手钏保平安。”
“我记得上次与你见面时,施主似乎也是求了一样的东西。若是为同一人所求,大抵没什么必要,你执着于得不到的东西,最终会伤及自身。“了悟大师看向苏元寿身旁的袁溪旭,似乎暗有所指。苏元寿想到了自己当年嫁人前求的那个手钏,心下微苦,脸上牵起一丝勉强的笑:“了悟大师误会了,并非是为了同一人所求,但形式和要求和当年差不多,还望大师可以帮帮我。”
了悟知道她想求什么了,于是开口说:“施主……那人的命格我已经看过,便是向天借命,也断无生机可言,苏施主还是早日看开的好。”“你这和尚,好生无趣。”
清亮的女声从几人身后传来,紧接着便是一阵极重熏香飘过,险些压过了寺中的清幽檀香。
今日华阳公主未带仪仗,只携了一个武婢前往龙兴寺,谁知刚来便看见悟想要劝解苏元寿,她便立刻出声制止。
“大家来此不就是为求一个心安?且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