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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堂审问(1 / 3)

第91章热堂审问

今天是三日之期的最后一天,亦是七日醉的第七日。晨起,赵归梦就觉得心中不安。昨日在裴珩府中,他道小唐大夫出城去接良医。暂且不提他出城多远去接,今日能否按时赶回?她心中对绒芒花的药效保持怀疑。若是不能顺利解毒,又该如何?她远远地看着热堂里火光一片,幢幢火光里那人的背影挺直如松。所谓热堂,其实就是载雪门的刑审室。因要持续不断地加热烙铁等刑具,里面的炭火昼夜不息。人还没进去,就感觉到一阵热浪袭来。这是突破犯人心理防线的第一步。

但这同时也是对刑审官的考验,因为里面实在是太热了。冬日倒还好,而一到夏日,无论是谁进去都得湿透了才能出来。因此,若不当值,谁也不愿意进去。赵归梦此刻就在门外等着,她的头顶是茂密的槐树。

戟雪门整个门都阴森怪异,种什么树不好,种棵槐树,似乎生怕招不来鬼。今天裴珩来提审香娘。自从赵归梦告诉杳娘她报错仇之后,她刻意对香娘避而不见。哪怕中间有好几次香娘让衙役传话,说她愿意说出那晚全部的实情,可是赵归梦依然不为所动,不问不理。

查娘知道,赵归梦是故意的,叫她这一颗心心在火里煎熬一-以至于身在热堂,她完全感受不到热。赵归梦故意让她纠结、游移、害怕,故意让她在今天见到裴珩时,恨不得立即拿所有的信息与他交换。她都知道,,可她还是心甘情愿地把脑袋伸进绳索圈。“裴珩,她那天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查娘依然被绑在十字格上。才三天,人已经大变样了,那双水一样的眸子叫热堂里的火生生烘干了,布满血丝。痛苦攫住了她,芙蓉花将枯将谢。裴珩闻言,不紧不慢地抬眼看她:“你已经有答案了,为何还要问我?”他的声音不轻不重,神情淡然。哪怕在如蒸笼般的热堂,也不见那张玉脸上有一丝汗。这哪里像被三日之期这把剑架住脖子的人?香娘恨道:“谁知道是不是你二人连手演的戏!”裴珩:“你也可以这么认为。”

他依旧风轻云淡,丝毫不急。

可是香娘很急:“什么叫我报错仇了?容令.……”裴珩抬手制止了她,然后偏了偏头,示意其他人都出去。他双手撑着扶手站起来,玩味地看着她:“你不是很确定容令是我大哥的孩子么?”他抬起右手,那只仙鹤祥云玉坠从他袖口抽出,挂在他手腕上,摇摇晃晃,刺痛香娘的眼睛。

“如果不是裴暄的孩子,我阿姊怎么会有这只玉坠?”裴珩道:“你曾经说过,你阿姊是瑞京人。但我很确定,我大哥的心上人绝不是瑞京人,更不是你阿姊。”

“你凭什么知道?”

人都死了,连她都是在收拾阿姊遗物的时候,才小心猜测求证的。裴珩如何知道?

自然还是因为那十色信笺。十色信笺,风靡瑞京。杳娘阿姊既通诗书笔墨,不可能没听说过十色信笺。而她沦落风尘,必然也是因为家族在瑞京犯了事,那么瑞京二字必然就是她心中之痛。

他大哥虽习武多年,心思却细腻。绝不会用十色信笺给她寄信,甚至他会小心避免使用一切可能会让她想起瑞京的东西。更何况,他大哥怎么会让心上人婚前有孕,这必不可能。即便两人私下成婚,从有孕到产子,足有十个月。他不相信大哥一方面不辞辛劳地用熏香熏十色信笺,一方面却让妻儿置身风月场所而不顾。裴暄,看似离经叛道,可除了选择习武而不习文之外,遵守了一切的礼法规则。

而他,看似恪守正统,心中却藏着最离经叛道的念头一一非礼之死。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也。他却总想毁去。什么礼法能拦得住人想死的心?裴珩往外看了一眼。

热堂门外的大槐树郁郁葱葱,底下一个红裙少女靠着树干歪歪站着。似乎是有些无聊,她拿鞭子抽树上的知了。鞭子一抖一卷,知了就被她逮住。她玩了玩,手往上一送,知了飞走了。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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