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他重病将亡,必会前来相见。”
“吾早年与他有些交情,他知晓马元义天子近侍的身份……”
“子寥,汝以羽林郎的身份,携吾书信前往弘农寻访他。”
“一来向他说明鲜卑与羌人之患,二来告知皇甫规将死之事,将张奂隐秘地请至雒阳,共商边关大事。”
刘方顿了顿,又道:
“另外,找封谞调两个暗子协助,将他们留在弘农,近期紧盯弘农杨氏的动向。”
徐荣一边记录,一边点头,右颊那道横贯的浅疤随之一颤,略显狰狞。
刘方的目光从徐荣身上移开,忽然想起,此时袁绍应该刚服丧期满回到雒阳。
前世他并未得到袁绍所赠的袁氏把柄,显然昨日曹操与袁绍之间发生了前世未曾有的变故。
他记得清楚,袁绍这段时间在雒阳自称隐居,表面上不轻易结交宾客,实则暗中与党人和侠义之士往来密切。
张邈、何颙、许攸等人,此刻应该都在他的府上。
前世,这几人与他皆为至交好友。
他棒杀蹇硕叔父,遭贬顿丘令,困顿之际,幸得张邈暗中资助,方解危局。
后来,他于陈留举义旗,张邈率先响应,彼时势微,实赖张邈庇护,方得初立根基。
不过,世事无常,与陈宫、吕布合谋背刺他的,也是张邈。
许攸,就是官渡之战时,叛离袁绍,助他火烧乌巢的大功臣。
也是那个唤他阿瞒,恃功而骄,终被许褚怒斩的狂生。
何颙是名副其实的清流党人,士林翘楚,也是后来筹划行刺董卓的主谋。
袁绍应该早有图谋,只是前世因他宦官之后的出身,不敢完全向他托付。
这一次,曹操主动找他,他能相助,估计跟袁氏的内斗有关。
谈及袁绍,刘方忽忆起一桩趣事。
昔日袁绍母丧丁忧,辞官归乡守孝,带了一堆车骑随从。
马上就要进入汝南时,袁绍听闻许劭在此,恐遭恶评,竟遣散宾客,独乘一车悄然归宅。
念及此处,刘方忽而抚掌而笑,目光投向许劭。
许劭见状一怔,不由拱手问道:
“明公缘何发笑?”
刘方笑意更甚:
“方才想起一桩趣事,子将与那袁本初交情如何?”
许劭心领神会,亦展笑颜:
“岂止相识,汝南袁氏与汝南许氏世代联姻,吾与袁绍也算是自幼相熟……”
“且吾二人皆在世家纷争中身不由己,可谓同病相怜。”
他顿了顿,续道:
“汝南袁氏与陈郡袁氏同出一脉,汝南许氏与南阳许氏亦是同源。”
“世家之间千丝万缕,看似铁网一张,实则明争暗斗不断。”
言罢,许劭眸光微闪:
“明公之意,在下已然领会……”
“袁绍身边的许攸,正是某引荐,待至午后,某便寻机一探虚实。”
刘方颔首,目光满是嘉许。
前世他麾下的诸多心腹幕僚,在这个时间点,基本没有超过十岁的。
能得许劭这般聪慧干练之人辅佐,实乃幸事。
“诸事便交付于尔等。”
话音稍顿,刘方又看向封谞,忽而问道:
“元惑,可知田晏、臧旻二人?”
封谞闻言不由一怔,原本佝偻的脊背这下都快趴到地上了:
“大人真乃神人也!鲜卑大捷后,今晨方见此二人奏表抵至雒阳。”
“皇甫规卧病沉疴,田晏便是接任护羌校尉之人,昔日段颎戍守边关时,田晏与夏育皆为其帐下司马。”
他顿了顿,语气愈发恭敬:
“田晏征战羌地,屡立奇功,建宁二年的汉阳之战,他激厉士卒,身先死战,力挽狂澜……”
“而臧旻现任扬州刺史,其奏表详述许昭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