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琢磨出一个办法,可以立竿见影地扩大财税收入,充实国库,缓解你的压力’……
“呵,邮件诈骗的标准起手式,相信他就输了。
“‘具体来说,这是一项新税种。这个税不会引起民怨,更不会挫伤民间的劳动积极性,甚至柔和得让大多数人感受不到它的存在。但是却能极大地扩充财政。’
“呵呵,信口雌黄。为了掩盖苛捐杂税的实质,都开始忽悠人了吗?哪有良药不苦口的,哪有政策没有任何负面效果的?
“‘我们可以向奢侈品征税。税只收在奢侈品商的头上,但却能落到所有购买奢侈品的富人头上。富人谁不爱金银财宝、文玩字画呢?狠狠地收他们的智商税!’
“呵呵呵,这什么馊主意?这简直,简直……
“这简直他妈的太棒啦!哎呀!”
砰!
房遗则激动地挥出一拳,重重地砸在墙壁上。
“哎我去好疼……哎好计策!哎哎我去好疼……”
房遗则痛并快乐着,手舞足蹈地一路小跑进办公室,想要把这封宝书细细读一遍。
可屁股还没沾着坐垫,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像针扎了一样突然弹了起来,又一路跑了出来。
“父亲和长孙公要回府了,得趁他们离开前赶紧叫住他俩,奇文共赏!”
…………
“老郎君。”
门外候着的老管家看见那个腰背微驼的身影,立即颤颤巍巍地迎了上去。
房玄龄伸出手,有气无力地搭住老伙伴的胳膊,任由他搀扶着自己,在庭院的微光中走向衙门外的马车——
大明新朝雅政,不论皇宫还是衙门都可以骑马慢行,但是马车还是不能进入的,以免发生交通拥堵。
“你说……”房玄龄微微开口,声音微弱,好像在自言自语:
“你说,我是不是已经老了,不中用了?”
老管家自然知道自家老主人的心中所想,连忙摇头:
“郎君哪儿的话?陛下、大明和天下百姓都指着您呢!”
房玄龄轻轻摇摇头:
“可我如何回应天下的期待呢?
“连一点款子都筹不到,连一点水灾都无法收尾,我还有什么用?”
黄河长江一起发癫,这种级别的水灾可称不上“一点”啊……
两人再无话,来到了国务衙门的大门口。
这里灯火通明,等候自家主人下班回家的车夫们正互相聊着闲天。
见衙门里最大腕儿的那位出来了,大家都自觉闭上了嘴,向房相公躬身行礼。
房玄龄则一改在衙门里死气沉沉的模样,露出温和的笑容,向车夫们颔首致意。
他平时懒得演,不代表他不能演。
在大家礼让出的道路中,两人一路来到了自己的车前。
车厢的阴影里,猛地窜出了一个人影。
老管家吓了一跳。
房玄龄倒是淡定自若,向那人影抱拳。
“监国公,不知有何贵干?”
长孙无忌从阴影中出现,小声问:
“世子仍在伏案?”
房玄龄自然知道对方真正想问的是什么,点头道:
“有些事情,计相得要处理一下。”
长孙无忌不禁抚掌,跺脚,叹息:
“唉!我都说了,他怎么还……唉!陛下如果是来催款要钱的,我们该如何应对?南方赈济的钱粮不够啊!”
“监国公,那封信虽然不是正式文书,但也是陛下的亲笔信。即使算不上抗旨不遵,但也不可无视之吧?”房玄龄略有无奈。
长孙无忌一下子激动起来:
“又不是将信束之高阁,只是拖延个一两天而已嘛!
“如果信是明天收到的,因为公务繁忙的原因,又拖延一日,后日才拆封拜读,大后日便是休沐。
“